“咚咚咚……”在比干的嚴詞逼迫下,費仲無奈上前,敲響了淡青色大門。
“叔父……”不多時,一名身穿青色長衫的年輕男子打開房門,看清了費仲的模樣后,連忙躬身拜道。
費仲臉色一沉,剛要開口,站在他身后的姜子牙便向比干說道:“丞相,可以搜家了……”
費仲身軀微顫,雙腿發軟,險些摔倒在地。
比干神色復雜地望了他一眼,揮手道:“搜家,掘地三尺!”
在其身后,一群黑甲兵士如狼似虎的沖入府邸內,頓時引起陣陣驚呼和混亂。
“費大人,無論你信不信,今日我所做出的一切行為都是迫不得已,不是故意要針對你。”路過幾近站立不穩的費仲身邊時,姜子牙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良久后,王宮侍衛將這座府邸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結果卻只翻出了少量錢財,根本沒有大量贓款。
“姜大人,費大人受賄并且將錢財藏在這莊子內的消息是誰告訴你的?”聽完侍衛將領的稟報后,比干轉頭對一臉錯愕的姜子牙說道:“那人居心不良,想要害你啊!”
姜子牙抿了抿嘴,沉默不語。
“既然什么都沒找到,我們就先走了。姜大人,你好自為之罷。”未幾,比干伸手拍了拍姜子牙的肩膀,帶著一眾王宮侍衛迅速離開這座簡樸莊園,留下了一地狼藉。
“今天也太險了,心臟都差點跳出來,姜大人,一起去喝點酒吧,壓壓驚。”目送比干等人離開后,費仲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抬臂勾住了姜子牙肩膀。
“你不恨我嗎?看你現在的樣子,顯然連你自己都不清楚為何莊園內的財寶會不翼而飛。若非是如此,你就算不死也會被罷官,從天上瞬間墜落地獄。”姜子牙道。
費仲絲毫不顧禮儀約束,與姜子牙勾肩搭背地走著,神色灑脫地說道:“我相信你剛剛說的話,你不是故意針對我,只是迫不得已。我也明白,如今看似是我們兩個在爭斗,實際上我們兩個都只是棋子,一舉一動都掌控在下棋人的手中。在這種情況下,我恨你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談話間,兩人來到一間酒肆內,費仲將姜子牙按在椅子上,轉身吩咐店家準備酒食。
“你說得對,我們都是棋子,只不過你身后的棋手棋高一著。”姜子牙無奈地說道:“所以,我和我身后的棋手,全輸了。”
“良禽擇木而棲,識大勢者為俊杰。”費仲道:“姜大人,咱們作為小人物,最重要的生存能力不是得到什么機會,遇到什么奇緣,而是跟對人。
不說別人,就拿我自己舉例,我本市井間的一個窮書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連份正當工作都沒有,以至于連累家人貧苦。但遇到國師大人后,幾近一步登天,成為了國朝重臣。
我不太清楚你的真實情況,或許那會是一段無比復雜的故事,可我能夠看得出來,國師大人很器重你。有這份器重在,只要你能站在他這邊,所能得到的一切,將超乎你的想象。”
這時,酒水被送了上來,姜子牙起身倒酒,沉穩說道:“這種話就不必再說了,如果你堅持做說客的話,那我敬了你這碗酒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