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夷的態度和之前并沒有多少變化,他用溫和沉靜的語氣拒絕道“不怎么樣。”
平易近人的表象,只是他作為醫生的職業操守,真實的溫醫生顯然并不是什么好接近的人。
而且他沒有記錯的話,面前的談笑病歷上寫的年齡是18歲。剛剛高考完的高中生,還是在象牙塔中的小孩子,沒有定性,幼稚且沖動。
溫醫生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語氣疏離且冷漠“沒什么事情就回病房吧,我還有很多工作,沒有時間陪你玩。”
談笑卻并不是輕而易舉放棄的人,他再強調了一遍“溫醫生,我是認真的,是以結婚為目的向你提出的交往請求,我不會放棄的,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了解你的機會。”
他撿起桌面上散落的圓珠筆,從病歷本上撕了一張空白頁,在上面留下龍飛鳳舞的一串數字談笑,手機號132xxx1273。
穿著病號服的少年垂著頭,一臉認真的在后面寫了幾句自我介紹,寫完后,他把這張紙推到溫醫生面前,還用名片夾壓好“我不打擾你工作,這是我的聯系方式。”
等談笑起身離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抽出了那張紙,雖然是用圓珠筆寫的字,但比起鋼筆寫出來的也差不了多少。
都說字如其人,這相當漂亮的行楷筆畫之間都透著幾分桀驁,和它的主人一樣,年輕富有朝氣,在辦公室偏昏暗的冷光燈下,大部分人的臉都是偏蒼白的,但是剛才談笑看著他的時候,那張俊美的臉仿佛沐浴在陽光下,散發著閃閃的暖光。
論長相,談笑確實對他很有吸引力,但他的年紀太小了,溫夷已經二十七歲了。就像是他拒絕談笑時候說的那樣,醫院的工作很繁重,他沒有那個精力陪一個十八歲的小朋友玩幼稚的戀愛游戲。
溫夷打開電腦里的文檔,玻璃鏡片上折射電腦特有的藍光,隱隱約約能看出標題的幾個大字sarsx19對神經細胞的感染能力和負面影響
不遠處是一個裝醫療廢物的廢紙簍,除了替換的口罩之外,里面還有個被揉成一團的廢紙,看鋸齒的邊沿,顯然是從病歷本上撕下來的。
談笑被拒絕之后,倒也沒有多傷心失落。溫醫生長得那么好看,人又那么優秀,追求者肯定很多。不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溫醫生要是真的對他沒有一點好感,在自己詢問他是否單身的時候,肯定會撒謊糊弄他。如果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是一百步,大不了他來走前面九十九步。反正他年輕、力氣大,愿意多走幾步,生命在于運動,多走幾步更健康。
談笑躺在病床上,在手機的記事本上寫寫畫畫,列出詳細的追愛計劃。
談笑覺得,自己年輕是很大的優勢,但是對于溫醫生這種二十七歲的老男人,年輕也是一種劣勢。
比如他年輕,還沒錢。有句話說的好,沒有物質的愛情就是一盤散沙,如果真的和溫醫生在一起,他至少要有自己的賺錢能力,兩個人要約會,看電影,總不能一直吃年上男朋友的軟飯。
至于追不到溫夷,談笑根本不考慮這種可能性,他見到溫夷的第一秒,就能感覺到兩個人之間那種強烈的吸引力。他那劇烈跳動的心臟說明這是刻在基因里的喜歡,反正溫夷肯定是他命中注定的男朋友。
談笑在聊天記錄里翻了翻,稍微找回一點自己的記憶碎片。
雖然他卡里的錢不多,但是家境其實還不錯。談笑拍了自己在醫院的照片,發到寫著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