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馬秋風換了套衣服,開車到常去的宵夜館子,停完車打電話給北崖“你到了嗎這邊停車場從后面進來。”
“到了。”北崖說,“看見你了。”
鐵馬秋風抬頭,視線與一輛滑進停車位的自行車相撞。
“嘖嘖,都崔克了,怎么不整個蝴蝶,這輛丟路邊都沒人要。”鐵馬秋風故意嫌棄,“我看都不用鎖。”
“嗯,不鎖。”北崖打開他的后備箱,把自己的車放進去,“這樣就行了。”
“日,老子新買的車”鐵馬秋風給他一拳,被他躲開,還了一腳。
“算了。”鐵馬秋風自詡比他大三個月,友忍愛氣手吞足聲,“不和你計較。”
兩人走進店里,微暗的燈光,小小的木制小方桌,吧臺有人在喝酒。
微風徐徐,空氣都是墨西哥菜和煙酒的味道。
“許圖南,你喝什么”鐵馬秋風自己點了酒,又加了燒烤、玉米餅和塔克,“辣香腸吃不吃”
“吃,喝可樂。”北崖本名叫做許圖南,“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行。”鐵馬秋風好吧,他的本名叫張風,平平無奇的路人名,反倒不如在游戲的名字響亮。
兩人點了菜,就著游戲的八卦聊天。
“游戲好玩不”張風問他。
許圖南想想,點點頭“還不錯。”
“天上真他娘下紅雨啊,你都能來玩網游。”張風嘖嘖稱奇,“不過九州是不錯,我玩了這么多游戲,它的玩法和制作都是頂尖的。”
許圖南直接問“我在論壇看到個八卦,你前妻跟人跑了”
張風一口酒差點噴出來“什么鬼噢,你是說刀劍里的情緣”他喝口酒壓壓驚,解釋道,“我都不玩了,她愛和誰和誰,這有啥,專門跑到九州發我這個破事,肯定是其他公會的水軍。”
許圖南“為啥”
“搞臭你啊。”菜上來了,一碟碟頗為鮮香,張風邊說邊和他科普,“別覺得游戲就是一堆數據,里頭有名有利,斗起來比現實狠多了,大公會什么破事沒有,反水出賣的,洗倉庫的,盜號拆裝備的,多得很。我們公會最近風頭太盛,當然會被搞了,搞我還算好,我一個男人又不怕。”
他道,“我在上個游戲有個前前妻,那會兒江山如畫和對家打得厲害,就有人到論壇造謠,說她的裝備是靠和我睡覺睡出來的,把小姑娘心態搞崩,自殺我的意思是,刪號了。”
許圖南“”
“先申明,我搞情緣但不睡網友,錢嘛是給她花了,買買衣服坐騎什么的,人家叫你一聲相公,送點東西不過分吧”張風吐槽,“我花錢是圖高興,不是為著有一天和人家睡覺,真搞不懂那些一天到晚想開房的人,游戲里的漂亮妹子也不多啊。”
許圖南掰開可樂罐,嗤嗤的氣泡聽得人心情愉快“你怎么知道,你都”這種網友見面叫什么來著噢,想起來了,“面基過”
“不用面基我也知道。”難得能在現充面前炫一波,張風有點管不住嘴,“拿我們現在這個公會來講,云裳應該蠻漂亮的,小雨估計是清秀小美女,藥師大概率不漂亮。”
許圖南掏手機,懷疑他翻了別人的朋友圈。
“你別不信,漂亮妹子習慣被人追,被人送禮物,接了是給你機會,賞你臉,像我女朋友,當初天天送她花和禮物,她都收了,但不代表同意和我交往,是給我一個先做朋友的機會。云裳也是,自己開了幾千的箱子,沒出朱鳥,我給她買了一只,她收得挺干脆,小雨有點猶豫,但也沒有當回事,只有藥師,你一個都沒送出去吧今天說工資才收了我的馬,看得出來不習慣被人討好,憑能力賺錢才安心。”
張風分析,“我估計她家境一般,外表也一般,鑒于她性格好強,防備心重,年紀卻不大,可能家庭關系不大好。”
許圖南熄滅屏幕。
他剛翻了群里人的朋友圈,沒加好友,只能看到云裳發了一個日落,而藥師玲瓏啥也沒有。
這家伙居然真在演福爾摩斯。
“你沒事就在琢磨這個”
“靠,我很認真在打游戲,別說得我很猥瑣一樣,知道她們是什么人,才好把握相處的度吧,你看我從來不管藥師叫玲瓏,多土啊,藥師就有點黃藥師的邪性了。”
張風說是這么說,也覺得光說女生不大好,改說男的,“還有瓜瓜,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學生,有次我們打本,他要借國庫里的一個裝備,結果出來被人開紅,裝備掉了,我和他說沒事,他還是攢了幾個月的錢買了件還到國庫。”
他看了許圖南一眼,認真道,“那時我就知道,他家境不好,但自尊心強,不喜歡被人施舍。后來他要賣號,我多問了句,果然家里有人要動手術,缺十萬十萬啊,什么家庭十萬的救命錢都拿不出來我就說借他,按活期收利息,他才收下。這兩年他陸陸續續還了我七八萬,我都收了,每個月給他三千當工資,讓他幫我打理公會。”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