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的是床上那個,沒落水的這個怎么比落水的還要狼狽。
醫生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問顏照影“三小姐,你現在看起來不太舒服,需要坐下休息一會兒喝點水嗎”
顏照影沒說話,恍然未知一般,目光依舊一錯不錯地看著躺在床上雙眼微閉的oga美人。
場面一時有些怪誕和詭異,醫生心里頓時毛得很,忍不住拔高了聲音“三小姐”
顏照影像這才聽到了聲音,慢慢移開了眼“怎么了”
aha的聲音有些干澀沙啞,莫名讓人覺得慵懶沉醉,但醫生沒有心情欣賞她的聲音,只覺得心里更毛了。
醫生指了指床上的林寒露,語速飛快“這位小姐沒什么大礙,溺水后很快就被救上來了,按理說不會昏迷過去的,現在還沒清醒可能是其他原因,設備有限,得去醫院做一個全面的檢查才能知道為什么。”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們先出去吧。”
顏照影的聲音低沉沙啞,某一瞬間醫生甚至聯想到了野外負傷的猛獸。
醫生搖了搖頭,推著設備推車朝門外走去,臨走前他回了一下頭,猶豫片刻后說了一句話“三小姐,您的女朋友沒什么問題,不要太過擔心。”
顏照影“”
這個醫生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她剛要說點什么,醫
生和侍者們就全部退了出去,私人醫生甚至體貼地幫她把門帶上了。
顏照影看著緊閉的房門,一時陷入了沉默。
正當此時,她聽到身后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林寒露清潤的嗓音低低響起“照影。”
顏照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一瞬間凝固住了,既而猛地沸騰。
aha深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轉過身。
兩人視線相撞,匆匆一瞥,林寒露便垂下了眼,避開了顏照影眼底厚重的冷漠。
只消一眼,顏照影就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
是林寒露,只不過是三年后的林寒露。
這三年來,林寒露的變化其實并不大,只是愈發沉默穩重,待人越來越疏離淡漠。
即使林寒露身邊親近的人也都說林寒露被時間格外優待,時間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但顏照影非常輕易地辨認出來了她。
所有的猜測在這一刻都被悉數證實,顏照影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
大概是因為心底時時刻刻燒著一把恨林寒露的火,她才能一眼通過相同的軀殼認出同一個靈魂之間微妙的不同。
林寒露坐在床邊,纖長白皙的手指攥緊了身下的床單,她烏黑的發絲有幾縷貼在面頰上,發絲上時不時滴落幾滴水珠,順著林寒露的面頰滑下。
oga的眼尾泛著一層薄薄的紅,眼里瀲滟著水光,似乎含著淚水。
她身上呈現出一種矛盾的氣質,清冷、又脆弱,雜糅在一起,如同寒雪下壓著的一株紅梅。
顏照影本能地嗤笑了一聲,不緊不慢地問“林影后,回來了”
林寒露近乎慌亂地抬起了眼,寒星一般的眸子浸染了水霧,晃出了令人恍惚的清艷來。
顏照影眼神厭惡,眼中露出無數濃稠的情緒。
林寒露凝視面前的aha,久久不敢開口說話。
不知什么時候起,房間里漂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桃花香氣。
林寒露垂下眼睫,壓了聲音磕磕絆絆地說“照影,我好像、好像進入了情熱期。”
顏照影譏誚地“嘖”了一聲“林影后,你手邊的那個柜子里有抑制劑,是針劑的,你應該會用吧”
林寒露的臉色更蒼白了。
兩人在一起不到兩年,林寒露便不再和顏照影做一些親密行為了,即使她進入了情熱期,也都是靠抑制劑度過的。
唯有顏照影進入了易感期,林寒露才會和顏照影做一個臨時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