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陳斐出現在這里的消息,落進崖山軍的耳朵中,陳斐就會將這件事的責任怪在掌柜以及掌柜身后家族身上。
崖山軍能不能殺得了陳斐,掌柜不知道,按理說是可以,畢竟崖山軍的練竅境那么多。但如果出個意外,陳斐沒事,那之后有事的,就是他們了。
“掌柜,那個人走了。”郎九山走進茶室,小心翼翼道。
“吩咐下去,今天發生的事情,不準透露給任何人。如若被我發現,有誰在嚼舌根子,族法伺候,知道了嗎”掌柜看著郎九山,厲聲道。
其他人應該沒有認出陳斐的身份,但掌柜要保證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唯有如此,才可能平安無事。
“好的,我馬上去說。”郎九山被掌柜的態度嚇了一跳,趕緊出去訓話。那些護院自然一個個點頭稱是,不敢有任何異議。
街面上,陳斐身形閃動,猶如幻影一般,普通人甚至連陳斐的殘影都無法瞧見。
只是片刻,陳斐就來到了城南的位置,這里當初是秦海城士兵駐扎的地方,如今崖山軍接管這里,人數相比以往,自然龐大了許多。
還未真正的靠近,陳斐就能感覺到無數氣血混雜在一起,雖是駁雜,但又有一股井然有序在其中。
陳斐看了一眼天色,再有一段時間,就要入夜。要潛入一個地方,夜色其實是最好的保護傘。
特別是在這種人多的地方,夜色可以讓很多人的視線受到干擾,即便是有武學在身的士兵,也在所難免。
陳斐站在暗處,身上氣息全無,好似消失了一般。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這里還站著一個人。
時間流逝,天色漸漸暗澹,夜幕徹底落下。暗處中,一道身影自陳斐身上走出,身形閃爍,消失在夜色之中。
崖山軍是由崖山派創立,軍紀頗為嚴苛,與一般的叛軍有些很大的差別。此刻入夜,且還是在城內,但軍營內外,依舊有人站崗巡邏,沒有一絲一毫的松懈。
陳斐分身猶如詭魅一般,在各個視線的視角位置閃動,輕易地避開了所有的關卡,只是片刻工夫,就來到了軍營的深處。
到了這里,四周傳來的氣息已然深沉了不少,有不少是練臟境的修為。同時在前方主營當中,陳斐還感受到了兩股練竅境的氣息。
一個練竅境中期,一個練竅境初期。至于崖山軍其他練竅境的高手,則是在秦海城的城主府內。
陳斐分身避開主營,開始尋找阮家人被關押的地方。
阮家其他人,陳斐可以不救,但阮巧君,還有楚文年以及楚蘭,這三人,陳斐是必須要帶走的。
在軍營內走了半圈,陳斐腳步微微一頓,終于感知到了不一樣的氣息。陳斐的腳下,被挖空了,不少人被關在了里面。
水牢內。
楚文年臉色蒼白,氣若游絲,已經快到彌留之際。
當初為了護住楚蘭,不被那些崖山軍的士兵玷污,楚文年拼死保護。楚文年不敢出手攻擊崖山軍,不然必將迎來無數的刀刃。
到時候不但他要死,楚蘭也同樣難逃厄運。
因而楚文年只是死死的保住楚蘭,將所有崖山軍攻擊擋在自己身上。楚文年的修為雖然還不錯,但畢竟已經年老,且無法反擊,只能被動承受攻擊,哪里扛得住。
最后還是楚蘭一刀劃破自己的臉頰,將自己破相,才讓那些士兵心中膈應,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