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什嬸土屋前掛著兩盞燈,里面放的是蠟燭,蠟燭火焰在風中搖曳,照映到墻頭的光影也飄忽不定。
里面有幾桌人在吃席,塔吉鍋,庫斯庫斯,烤雞,沙拉這菜色還真不少,就是看著不太好吃。
“你們就在這吃吧。”領路的人精瘦,叫小黑,看著十五六的年紀。
林菲菲想念自己原來地方的家鄉菜了,別的地方的主食老是面包真心不好吃,菜也沒吃頭。
雖然不好吃,但是能填飽肚子,所以吃的也還算開心,就是不知道這個村子怎么看著這么平和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有吃有喝的。
“啊,我的男人啊”從靈堂那邊傳過來,當家主母,納什嬸的哭喪聲突然響起來,哭聲之悲切聽了讓人心煩,聲音尖銳,一直啊呀啊地喊啊沒完沒了。
隔了一會沒聲了,變成小聲念叨了,主人家的一個小姑子過來問要不要去吊唁一下。
林菲菲原本是不愿去的,但想來也是吃了主人家的飯,問會一下還是應該的。
祭臺這里擺放著過世人的靈牌靈位還有棺材,正中央的臺子上掛著死者的相片,林菲菲過去拜了一下,女人還禮也拜了一下,然后又開始高聲尖叫,震得林菲菲耳朵生疼。
一會叫聲又停了,納什嬸又斜眼看了下林菲菲,面無表情,眼睛里沒有淚水。
就這樣每間隔很短的一段時間納什嬸子就開始哭喪,旁邊吃飯的人好像都習以為常一樣。
“最近村里老死人,這不知道死的第幾個了,村里原來人還挺多的,現在路上都沒啥人了”一旁吃飯的大哥說。
“欸,大哥,那這最近都死的啥人啊,從什么時候開始有的怪事啊”楚月跟大哥客套起來。
“倆月前吧,陸陸續續地村里就多了很多喪事,啥人都有,男女老少的,我們村里也沒個正經醫生,大家小病都是抗一抗就過去了,那邊那淘金工廠都封了因為人手不夠也賺不著啥錢。”
“什么樣的工廠啊”楚月接著問。
“淘金工廠幾年前開的,也兼點別的業務冶煉,紡織什么的多少也帶點,廠長人也特別好,是個孝順的人對自己老母親特別好,事業也蒸蒸日上,對待員工福利也好,我們這個小破村能存活下去大多也是靠這個工廠盈利,村子里面大多數男人都是這個工廠的工人。”
“其實這個人你們也見過,就是現在的村長阿金,四十多的年齡了還這么為村子里的人著想,真是村子里的大福星啊。”
大哥酒喝多了點,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我原來也是工廠里的員工,那時候真好啊,大家干完活就一起喝酒,當時糧食收成也好,每天都喜歡去田里看看哈哈”他揚長而去,向我們揮揮手。
“現在真是不行了,不比當年啦。”
吃喪宴的人也漸漸少了,林菲菲三個人也吃飽了,起身步行回到招待所。
招待所看著破爛,里面還行,就是這一層就一個房間,房間里有客廳臥室,臥室里還有暖氣,雖然現在三月是春天,但是摩洛哥晝夜溫差很大,白天十五六度,晚上能掉到一兩度,要是進了沙漠,那溫差就更大了,中午穿短袖,晚上羽絨服都得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