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晟這邊和一群記者打的火熱,自然是無暇顧及自己老大那邊是什么情況。
已經被困在火場七八分鐘的四個人,在最終時刻扛著濃煙摸索著進了衛生間,房子外面是炸藥,里面是濃煙,即便是有消防車也是杯水車薪。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水龍頭里有水!
慧悟大師打濕衣服,扯下一塊布蘸水擰干之后讓孟碩捂著口鼻,陸岑宴和殷酒則是關緊門打濕外套堵住門縫。
情況很是糟糕,她看了一下,衛生間只有自己頭頂有一扇窗戶,而且外面也是濃煙,遮擋住了全部視線,原本湛藍的天幕已經完全被濃煙掩蓋。
她不敢保證自己出去會不會活下來,但一直待在這里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無論怎么樣,她已經完全沒有退路了。
“賭一把,我們直接從上面的窗戶跳下去?”
說著,殷酒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時間不等人,陸岑宴將放在洗手池旁的洗衣機搬到了窗戶底下。
頭頂的窗戶約莫兩米高的樣子,如果孟碩沒事的話,大家或許還能直接翻出去,但是多了一個病號,剩下三人只能想辦法將他先弄出去。
“不用管我……你們快走……”
他的聲音聽上去干裂嘶啞,嘴唇也因為缺水和炙烤有些脫皮皸裂。
“你得跟我們一起走。”
盡管殷酒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拋棄孟碩他們可能還有一線生機,但他剛才替自己擋了一槍,自己做不到將一個活生生的人丟在這里。
“我怕是要撐不住了……”
孟碩能感覺到自己的血在一點點的流失,高溫的灼燒感讓他整個人缺水,失血過多和槍傷,現在五臟六腑像是被火燒過一般。
他直覺自己撐不下去了。
“如果我死了……全部遺產交給阿湘……”
陸岑宴聽不下去了,他打斷孟碩剩下的話:“把你的遺言收回去!”
殷酒難得見陸岑宴疾言厲色的樣子。
孟碩聽到后笑了,他閉著眼睛躺下地上等待著死亡降臨,難得的在這時候享受來之不易的放松:“我死了之后……把我跟孟奕埋在一起吧路上有個伴……”
“算了,反正他也挺煩我的。”
孟碩絮絮叨叨說了好多,但又好像沒說什么。
殷酒總感覺時間漫長,可也才過了幾十秒。
陸岑宴將外面的窗戶直接拆了下來,他這才看清底下的光景。
雖然周圍也在燒,但情況比屋內好上許多。
這里是一樓,跳下去也不會有事。
但目前的情況就是孟奕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埋了炸藥。
窗戶口是個四四方方的正方形,堪堪容納一個人通過。
陸岑宴當機立斷讓慧悟大師先跳下去接應,自己將孟碩送出去。
此時大火已經燒了進來,抵在門縫的濕衣服也被烤干了。
水管應該是被燒斷了,已經流不出一滴水來。
慧悟大師沒客氣,他清楚現在多拖延一秒,就有可能陷入危險之中。
踩著洗衣機的蓋子,他順利的爬到了窗戶口,從兩米的高度直接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