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師爺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江寧思緒怎么跳轉得如此迅速。
江寧從容不迫地解釋道“小婦人剛剛送家中兩個小兒去麻浦求學,自然會關注這方面的消息,當然,這也不是重點,還有一些緣由,但我現在不太好說。”
董澤沉吟道“今年咱們縣下場的童生還真不少,年紀最大的五十多,年紀小的,像錢家莊的錢文,才十幾歲,是個難得的好苗子,縣太爺十分看好。”
“哦縣太爺也知道錢文此人”江寧皺眉,似乎不解又似糾結。
這反應讓董澤三人心里一咯噔,直覺有事。
“江娘子,你也知道錢文”牛易武挑眉,越發覺得江寧不一般。
江寧苦笑兩聲,“你們要是打聽過我家應該知道我們家跟錢家有些淵源,說來我家兩個小的會去學堂還有錢文的緣故,我自然知道,只不過冒昧問董師爺一聲,您了解錢文的真才實學嗎”
“江娘子想說什么”董澤神色倏地一變,異常嚴肅,還有些審視的意味。
江寧嘆了口氣,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也是道聽途說,不知真假,你們應該知道錢文身邊有個書童吧因為鎮上安家大房與錢家有親,小婦人又時常找安家二房買東西,倒是聽了不少小道消息。
話說錢文這書童本是他表弟,從小就是念書的好苗子,書童在錢家不受待見,錢文更是看不上這個表弟,卻偏偏去哪兒都要帶著,自從這個書童失蹤后,錢家大費周章找人,甚至不惜發動大半個錢家莊的人,還找到我們這村來了。
小婦人聽說錢文的才學有些水分,當然,這也只是聽說,畢竟縣試府試都得本人下場,總不能作假,可”
“可什么江娘子,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可真是急死人了”高勇忍不吐槽一句。
江寧聳肩攤手,“也沒什么,就是那天跟錢家人起沖突,無意中聽到他們嘀咕什么要錢買考題啥的。”
“江娘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董澤咬著牙根警告地盯著江寧。
江寧一副無辜的樣子,“董師爺,小婦人膽子小,不禁嚇我說的也是道聽途說,說真的,我覺得這事挺荒謬的,但錢家那段時間跟瘋狗一樣盯上楊斗,還不惜以和離威脅也要從楊斗那邊拿到錢,實在奇怪。
后面又大張旗鼓找一個寄居在他們家的親戚,你們不覺得有問題嗎尤其是錢家那種德行,像是能干出這種事的人家嗎”
江寧看向高勇,“高捕頭,您可是跟錢家那些人接觸過的,您最有發言權了”
高勇一臉凝重地看向董澤,“江娘子說得對,錢家人性情涼薄,連自家出嫁的妹妹都能利用,絕不可能如此興師動眾去找一個寄居的外八路親戚,這里面或許真的有事。”
“還不止呢聽說這書童失蹤后錢文連門都不出了,同窗相邀便找各種借口拒絕,以前他可是最喜歡出風頭的,院試在即,他不出去跟同窗多多交流,也不去找先生請教學問,反而閉門造車,這點也說不通。
里頭實在有太多事情小婦人不能理解,若是小婦人家中沒有讀書人我也只當閑話聽聽,但我家孩子都進了學堂,我總得為他們的將來擔憂,畢竟身為人母,有點風吹草動就容易多想,也是因為今日來的是三位官爺,又知道三位官爺品性極佳,小婦人才敢斗膽一提。旁人我可是連一字半句都沒說過,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