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這幾天因為上次被江寧嚇到,一直病病歪歪,還有些遷怒惹事的龔梅一家,壓根沒自我檢討過。
聽到這事止不住擔心,同自己婆娘問道“你說江家在城東開鋪子,以后要是碰見我們村的人會不會遷怒我們”
村長婆娘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現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當初我就跟你說了,你是村長,就要一碗水端平,就算江家是外來戶也不能太過分,你總說沒關系,還說那些外來戶掀不起什么浪,現在好了,碰到硬茬了真是被你氣死了”
“行了行了現在說這么多有什么用還是趕緊想想怎么辦才是,你也看見了,那天龔梅她娘回來的時候有多慘”村長一想到那個畫面就止不住渾身打顫。
不僅是他,那日親眼目睹龔母慘狀的人都做了好幾天噩夢。
現在村里人都不敢跟龔梅一家湊得太近,生怕被廣恩伯遷怒,畢竟龔母那天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難聽,還大逆不道,廣恩伯可以理直氣壯要她的命。
村長婆娘,沉著臉又罵了一會兒,才怒氣沖沖挎著籃子去了龔梅家。
龔梅一家自從上次得罪廣恩伯后在村里就像透明人似的,沒人敢跟他們說話,因為龔母在府衙被打了幾十大板,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下不了地,龔梅只能在家里侍疾,不能出門,也不敢出門。
全家只有龔父和龔梅弟弟龔海出門,二人都是沉悶的性子,許是丟人,除了下海他們也不會主動跟村民說話,為此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
村長婆娘過來的時候他們一家都在,就是家里的氣氛有些低沉。
村長婆娘把帶來的一些野菜放下,好聲好氣地同龔梅問道“你阿娘的身體怎么樣了”
龔梅眼眶含淚,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快好了,再過十天半個月應該就能下地了。”
村長婆娘松了口氣,臉上有些笑意,就是笑容不大眼底,“等你阿娘好了是不是就要把你的親事辦了”
龔梅面色一僵,垂下頭。
村長婆娘面色微變,“怎么有啥問題”
龔梅不知道怎么開口,轉身進屋。
村長婆娘趕忙追過去。
龔母聽到村長婆娘說的事,氣得當場捶床,破口大罵,“明明都換了庚帖還給了彩禮,男方那邊現在要退婚,還說彩禮不要了,哼沒門”
村長婆娘面色大變,又急又怒,“好端端的怎么就反悔了我們村跟陳家村關系那么好,他們怎么會這么做”
“我也不知道嬸子,你可得跟叔說說,讓叔給我們阿梅做主啊寡婦再嫁還被退親,以后我們阿梅怎么辦”龔母提到這事嘴上都起了燎泡。
村長婆娘想的則是其他事,不由得怨怪龔母,“你說你也真是的要不是你們把事情做得那么絕,江家看在阿梅給大春生下兒子的份上怎么著也不會鬧得這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