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長安城內的世家大族,都希望能獲得一副吳道子的真跡。
吳道子只好酒,對金銀并不看重,對于這些上門討畫的人更是煩不勝煩,干脆躲進了長安外的終南山內躲清凈,沒想到這幫人竟然一路追到
了這里。
索性他關緊大門,誰也不見,誰的名刺也不收,躲進小屋里,獨自飲酒。要不是他還擔任著內教博士,不可離開長安太遠,他真想離開長安云游四海。
道觀內,吳道子懶散的斜躺在胡床上,仰脖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近,只覺的飄飄欲仙,渾身舒暢。
這等陰霾的天氣,正適合躺在胡床上,品嘗溫好的黃酒,要是沒有門外那些聒噪的求畫之人就更好了。
吳道子懶洋洋的想道,
正當吳道子在屋內悠閑的飲酒,享受著夏日的清涼,忽有一陣清涼的微風吹進屋內,風中帶著一朵牡丹,牡丹隨風飄進屋內,頃刻間便散成數片花瓣,飄落在地上。
好高妙的劍法,碎花而不傷其分毫。
吳道子瞪大了眼睛,他只認識一個人有這樣的劍法,吳道子趕忙從床榻上起來,斂正衣冠,出門迎客。
吱啞
道觀原本緊閉的大門突然被從內部打開,吳道子終于從道觀中出來。
方才一直等在門前的豪族子弟一擁而上,七嘴八舌的介紹著自己。
“吳博士,我乃清河崔氏的崔敦臨,今奉上珍珠一匣,充作畫資,望能得到一副博士的畫作。”
“吳博士,吳博士,我是河東柳氏的柳登,今奉上金珠兩匣,請博士施展妙手”
這些人口中呼喊的價格越來越高,但是吳道子看都沒看這些人,只是站在道觀之前,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進山的路。
求畫的人中終于有人察覺了吳道子奇怪的舉動,便順著吳道子的目光看去。
有一劍眉星目,器宇軒昂,英姿勃發的郎君,拎著一根竹杖,緩步上山。
和那些上門來求畫的名門子弟不同,
他身著孝服,內里穿著的卻是下擺開叉較高,方便動武的織錦缺胯袍,腳下踏的是只有武將才會穿六合靴。
很明顯,吳道子大開院門,就是為了迎接這位氣度不凡的郎君。
求畫之人成群,竊竊私語。
“這位郎君是誰,竟能讓吳道子這等傲慢之徒,特意開門迎客。”
“你連他都不知道,那是河東裴氏的裴旻,聽聞其劍舞天下無雙,之前圣人宴請那些小國使臣時,曾命這位裴郎在宴中舞劍。”
“其劍舞如羿射九日,驂龍飛翔,宴上的使臣無不被裴郎劍勢之威所震懾,恐懼我大唐國威。”
“宴后圣人大悅,特擢升其為正六品的親勛翊衛校尉。”
裴旻,不,現在是胡修吾,剛才玉兔傳給胡修吾的正是裴旻的記憶,他現在陷入了裴旻的記憶中,化身為裴旻,經歷著裴旻所經歷過的時光。
吳道子看見裴旻的身影,特意上前迎接“裴兄,洛陽一別,許久未見了。”
吳道子曾隨圣人一同前往東都洛陽,在哪里裴旻曾為圣人舞劍,吳道子為此作畫,張旭為畫題跋。
“你這是”吳道子看著裴旻衣袍外罩著的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