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嘉莉倒沒有被宋世杰的氣勢所震懾，只是抿著嘴，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
暹羅那段經歷算是她人生中的一個重大轉折點，想不到宋世杰連這么隱蔽的舊事也能查出來。
她還在考慮，要不要隨便找一個理由搪塞過去，想不到宋世杰又給她補上了一刀。
“我還查到，你在去暹羅之前，曾經到過亞洲的幾個小國家，每次你離去前，那些地方都恰巧有某個跨國的犯罪集團被破獲。”
“更巧的是，那些集團被破獲后，遺留下的利益空缺，某個擁有十字國背景的企業就會去填補。舉個例子，某個造假藥的集團被鏟除，十字國的某制藥公司就會以重建當地經濟的名義，在那里建立廠房，接收原有的產業鏈和工人……”
“施小姐，你總不會想告訴我，你專門行走于那幾個亞洲國家，是為了伸張正義吧？”
宋世杰的這番話終于讓施嘉莉神色微變，她完全想象不到這些東西居然能被一個香江警司給查了個底朝天。
“我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如果你依舊閉口不言，會有專業人士來接手。至于你剛才要求的見律師這個要求，很抱歉，已經被我駁回了。你應該很清楚，有哪一種罪行的嫌疑犯會連這種權利都沒有。”
施嘉莉已經能感受到，宋世杰是認真的。
她的確很清楚到底是什么罪行的嫌疑犯，會被剝奪所有正常的權利……
“我承認，我在十字國畢業后，被暗中招募進了軍情六處……暹羅的那個任務，是我退役前執行的最后一項，想不到害死了整條村子的人……我的心理狀態已經不再適合繼續當軍情六處的特工，上頭才準許我退役……”
施嘉莉的話終于證實了宋世杰之前的猜測，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這樣的部門居然會讓人安然退役，但以他對施嘉莉的了解，此人在香江確實沒有進行間諜活動的嫌疑。
“施小姐，很感謝你的配合，既然你已經對我坦誠，我也不妨跟你直說，以你的身份，我會把你上交給內地的特殊部門處理。”
“不過你放心，根據我的了解，你的確沒有在香江從事間諜活動……只要你積極配合，透露有用的內容，保住性命應該不是問題，起碼比你現在面臨被軍情六處處決的風險要強吧？”
宋世杰的話坦白得讓見慣了爾虞我詐的施嘉莉有點吃驚。
她很清楚，從自己開口坦白自己曾經的特工身份起，擺在面前的路就只有兩條：要不面臨原組織無休止的追殺，要不就是被押回內地，面對未知的命運。
想到這里，施嘉莉一直緊皺的眉頭終于松開，說道：“謝謝。”
“先別急，剛才談的是你以往經歷的問題，還有魏德信的事情呢。”
宋世杰向施嘉莉眨了眨眼睛。
施嘉莉嗤笑一聲：“宋sir，你倒是挺貪心的，跟我很像。”
宋世杰倒無所謂她的嘲諷，坦然道：“還是有區別的，我貪得問心無愧。”
“好吧，魏德信很信任我，我的確知道不少他的秘密。無所謂了，像我這種人，習慣了背叛與出賣……他的核心倉庫所在，我可以告訴你，還有最近他正在跟一個叫白先生的人，談跨國洗錢的業務……”
“很好，你有什么要求？”
“正如你剛才所說，保我一命！”
“沒問題，我會跟上面反映。”
……
得知施嘉莉被商業罪案調查科逮捕，魏德信非常焦急。
以他的城府，這原本是不該有的情緒，一個幫自己洗錢的工具人而已，大不了想辦法把她處理了就是。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魏德信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這個帶有神秘過去的女人深深吸引住了，現在他想的，居然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她救出來，無關任何利益。
可惜的是，他嘗試了各種方法都失敗了，居然連安排律師想見她一面都不被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