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不可置信,怒氣難抑沖上前問道。
“竟然是你,為什么我兒待你不薄啊,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薄,”王治冷笑,一把甩開李侍郎,對方不慎跌倒,王治面色陰鷙,一字一句誓要把內心的不忿全都說出來。
“你到底怎么好意思說出這句話的,李憐花她就是該死,自從嫁入你李家我侍奉公婆,照理家務,哪里做的不好了,她李憐花要如此苛待我”
說到最后,王治情緒激動,幾乎怒吼著說了出來。
“你個老太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女兒打我罵我的時候你在哪里,你明明就看到了,結果呢,我是正夫啊,在你李府竟活得連條狗都不如。”
“側夫小侍哪個不是騎在我的頭上作威作福,說到底,我這個明媒正娶的正夫在他們眼底就是個愚蠢的可憐蟲吧,連個青樓來的小倌都敢不把我放在眼里,”王治一把掀開衣袖,露出里面猙獰可怖的傷口。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女兒干的,六皇女說的沒錯,要不是我這手被她打傷使不上勁,我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分尸喂狗。”
“你,你簡直,毒夫,”李侍郎痛哭流涕,指著王治的鼻子怒罵,“家門不幸啊,竟娶了你這么個禍害,我的兒啊,你死的好慘啊”
王治放下衣袖,淡然一笑,“她不是喜歡沾花惹草,流連眾男之間嗎,那我就讓她死在男人身上,死在她最快活的時候,如此,也算如了她的愿了吧,哈哈哈。”
李侍郎驚恐地看向已經瘋癲的男人,朝女帝說道,“陛下,這個毒夫謀害親妻,按我云凰律法,應當當眾凌遲處死。”
女帝眼神復雜,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啊,她早就聽說李侍郎家風不嚴,沒想到,竟連當府主君都如此對待。
“來人,將犯人王治收押,擇日于午門凌遲。”
“是,”侍衛將王治手腳戴上枷鎖,打算帶往天牢。
“等等,”沐漓上前走到男子面前,眼神復雜,那天沐琳靈在獄中問了郭山李憐花是如何對待郎君的,她知道,真相遠比說出口的更殘忍。
否則,一個男子怎么可能會殺了自己的妻主呢。
“不后悔嗎,他甚至還沒有來到這個世上。”
王治一愣,隨即凄慘一笑,“不來也好,有這么個母親,若是女兒還好,若是個男孩,恐怕也不會幸福的,我這個阿父能對他做最好的一切就是讓他別來這世上受苦。”
“六皇女,你很厲害,我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辦法還是讓你一個晚上就發現了,能告訴我,你是從什么時候懷疑我的嗎”
“見到你的第一眼,恨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王治一怔,釋然一笑,“知道嗎,我從不懼怕死亡,這位那邊才有我的親人,有最愛我的人啊。”
沐漓心底一澀,喉嚨發堵,一股難言的難過彌漫的心間,不過是嫁錯了人,這人間竟活得還不如地獄。
“昨天,我聽見你和小硯的對話了,他是個好男子,六皇女可要好好帶他,別弄得像我似的一地雞毛,慘淡收場。”
“我該走了,殺人就得償命,六皇女不必過多自責。”
沐漓看著男子走向遠方,眸光一閃,出聲說道,“把他的腳鏈解了吧,反正也跑不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