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赤紅如血。
萬鬼旌旗如同張開的幽冥巨口,紫色冥霧滾滾順旗而下,漫散葉臺。
無數殘絕鬼卒從冥霧中列陣而出,
踩著自己或敵人的血水,握緊手中嗜血兇野的鋒芒,
怒吼戰歌,無盡殺意直沖云霄。
許銘淵懸在半空,翩翩少年,面如冠玉,兩柄青蛇飛劍繞身而行,攜裹流光,靈動蜿蜒。
帶著濃濃的譏諷,許銘淵淡淡說道,
“本來看那刀靈,還以為命曇宗終于有個悟劍懂刀的了,
不想還是陰魂惡鬼這一套,真是半點長進都沒有。”
姜默舒甚至懶得說話,只是向沈采顏遞了個眼色。
沈采顏妙`目流轉,笑帶媚意,熟稔地拎起白骨鎖心錘,翩然來到戰鼓之前,
“遵命,老爺,且容奴家獻丑。”
轟
戰鬼浩蕩而進,夢回吹角連營,
再無白發生哀情,無須生前身后名,
不息夜奔以挽天傾,縱死心鐵埋骨山青,
錚錚鐵馬長鳴白刃,滔滔江河風`波也驚。
此去不回,
那就不回
玉真臺上,命曇宗兩名金丹面面相覷,心里都泛起嘀咕。
姜默舒將殘絕軍陣壓上,頓時先聲奪人,那威勢穿云貫日,只要是個眼沒瞎的,都知道絕不會是什么兼修。
笑話,真要是個道子都能修成這樣的鬼陣,萬鬼峰早在命曇宗說一不二了。
黃化碧恨恨傳音廖辰羽,“三甕萬潤化雪靈酒都給你,你給個實話,這小子到底什么情況”
廖辰羽轉頭,眼中也是震驚不已,傳音中帶著苦笑,
“苗師兄只是傳信說他鬼陣犀利,足以吊打我峰不,我宗眾多道子,
老實說,最開始他那刀靈我都有些吃驚,不想這鬼陣才是他的真本事,好生霸道。”
黃化碧暗自嘆息了一下,冷冷看著廖辰羽,“繼續說,說完,酒都給你了”
廖辰羽狠狠一拍額頭,喃喃傳音道,“你看我這記性,真是老了,苗師兄還提了一句,這小子的鬼陣還凝了天妖法相。”
啪
黃化碧手中的玉杯被詭絲切裂了一條縫,傳音中咬牙切齒,
“你不早說,老娘知道的話,加注加到許家哭天喊地。”
而在渡彌仙尊的另一側,許家金丹許影曲看到出陣后的殘絕戰鬼也是大吃一驚。
對于命曇宗,許家基本也算知根知底,早些年一宗一家還是盟友之時,也有蘊氣期和凝真期弟子互相交流斗法。
在他見過的鬼陣中,金丹以下,還沒有人能將鬼陣祭煉得如此煌煌正正。
大多數鬼陣走的都是恨、怨、殘、毒這些路子,對付一般散修那是手到擒來,無往不利。
不過遇到大宗門大世家,還是要看雙方的神通和靈器是否克制。
許影曲看著命曇宗的兩位金丹冷冷一笑,心道,
等你們一會看到銘淵的底牌,怕是只有把神通乖乖奉上,
鬼陣呵,知不知道什么是陽雷和真火
渡彌仙尊感應中,三位金丹的動作如同掌上觀紋,只見他笑瞇瞇地將杯中靈酒一口飲下,
“幾十年沒這么好玩了,真有意思。”
眼見靈鬼即將壓到眼前,許銘淵卻是半點不慌,甚至還有心情撫`弄一下繞身的青蛇劍。
只見他朗聲說道“鬼道一脈自有高人,不過卻不在命曇宗,
你們的陰魂怨鬼看起來犀利,也就對付些沒有底蘊和后臺的散修,
鬼修的破綻,太明顯了”
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