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默舒當空傲然矗立,眼中已是殺氣騰騰,淡然地開口道,
“對面果然是金丹,人多反而不好,羅師兄,按之前說好的,你先帶倌染離開。”
羅云沉默了幾息,側過身子,對著金倌染說道,“回去努力修行,以后這種事情,莫再成為累贅。”
“從今天起,倌染絕不會再是累贅”金倌染掙得小`臉通紅,短短一句話,如鏗鏘玫瑰,盡顯小姑娘堅定道心。
彭然猛地瞪了羅云一眼,沖金倌染擺擺手,“少聽你云哥亂說,倌染幫我們鼓鼓勁比什么都好。”
羅云鄭重頷首,立下道誓,“我先送倌染回去,此事可一不可再,僅此一次。若是你們少了誰沒回來,我自去償還因果。”
眉眼凝處神色復雜,羅云終究還是抬手將陰華祭起,雪白匹練蜿蜒而出將兩人輕柔裹住。
金倌染眼淚汪汪,死命喚道,“姜大哥,彭然哥,你們要活著回來啊,
我不要靈石,也不要法寶,只要你們活著回來。”
月華閃向遠處,金倌染回頭看時,昏暗的天光中,無量劍氣已是將剛才幾人懸立之處天上地下圍了個密不透風,頓時淚滴如雨,“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彭然神情緊張,小聲問道,“你說你對陣過金丹,還保住了性命,不是指峰主吧,那不算。”
姜默舒白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只是在默默盤算輸贏。
陰惻惻的聲音急不可耐地從劍氣漩渦中傳了出來,殺意如山,
“兩個小子,且來看看元屠宗的裂天劍氣。”
姜默舒頓時翻了個白眼,彭然更是被秀得瞠目結舌,終于還是忍不住吐槽道,
“元屠宗我熟得很,金丹我全都喊得出名字,你好歹裝個關系差點的宗門,比如血海魔宗之類。”
姜默舒悠然一笑,灑脫之氣一展無余,“別裝了,你裝得辛苦,我們看著也難受。
玄痕劍宗還是許家反正都要殺我們了,何必呢”
劍氣漩渦中一陣扭曲,只見許影曲臉色難看地走了出來,狠狠說道,“暗算我家銘淵時,有想過會有今日”
縱然姜默舒百般努力適應這世道,終究不敵對面強橫邏輯,“只準你許家殺人我就必須束手待死”
“你懂什么,銘淵乃是至陽道體,又納了陽雷真火,必成金丹,而且丹成一品為元神真種,大好道途豈是你能比的”許影曲臉上一陣扭曲,神色化作猙獰。
姜默舒嗤笑道,“道途這么穩當,還上擂干嘛,找個山洞當幾百年烏龜不好”
想拿別人當磨劍石,就該有被反咬一口的覺悟,只能說這許銘淵道體還行,氣運太差,
白撿一條命都還是死了,還都是死在自己手里。
許影曲憤恨地盯著姜默舒,不過區區一地宗弟子,居然斬了元神家族的永續真種。
怎么能怎么敢
“住口,地宗子弟本就多為天宗子弟的磨劍石,今日我就要你應劫在此。”
劍氣漩渦往中間瘋狂轉去,許影曲仿佛看到了姜默舒和另一個命曇宗弟子被碎尸萬段的場景。
不過,對面區區凝真,死劫臨頭,為何還笑得出來
“對不起,彭師兄”姜默舒歉然一笑。
彭然嘿嘿一笑,擺擺手,“不關你事,被這老陰逼截住只怪我自己運道太差。”
“我不是為這個道歉。”姜默舒的雙眼泛起赤紅,一件件法寶浮現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