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上空,劍拔弩張之勢越來越烈,那無形的弦似乎馬上就要崩斷了。
眾多元神天威森嚴,如青冥沉淵,七尊神魔氣象凜凜,放煞氣沖天。
隨著一聲柔媚之音蕩起,一方是殺機更甚,一方卻是喜上心來。
“說我暗害了天劍,就想要我性命,倒是有些不講道理。我蠆宴鬼母可沒害他性命”
沈采顏身著盛裝,輕巧地如同一片羽毛,盈盈從下方城池中飄了上來,在她身后,姬催玉和云樓刀靈并肩而行,一柄雪亮長刀懸在兩者之間。
青冥中又落下了三位仙尊,和拙愚仙尊并在了一處,“玉詭,你終于敢出來了。”
沈采顏掩著檀口,將秀發撩到了耳后,微微一笑說道,“剛剛是誰說我害了天劍”
蔥指一一點過對面四位仙尊,“是你還是你”
傷凰仙尊冷聲笑道“怎么,不敢認”
沈采顏捧著胸口,好似心碎一般說不出話,良久方才開口“那天劍說要與我消減誤會,硬要去占血海魔宗的地,我可是沒有慫恿半句,此事東儡真人和康真人均在場,不能說我害他吧。”
那漫空血海中森然發聲,“桀桀,此事因果由天劍起,我宗不怨玉詭,只找玄痕劍宗。”
拙愚仙尊眼中有些沉凝,若說是化龍海府或是玄兵劫宗倒是好消除誤會,怎么偏偏是血海魔宗,自詡西極魔宗第一不說,睚眥必報也是出了名的,天劍下手沒有留任何余地,已是將對面得罪狠了,怕是不能善了。
這爭名奪運的舉動確實急躁了些。
拙愚仙尊望了一眼那無邊無際的血海,淡然說道“此事既然是劍宗和血海魔宗的因果,過后單獨計較,況且我宗天劍并未斬滅你宗金丹。”
血海中狂笑一聲,滾滾血浪翻滾不休,“說得輕巧,敗者只配化入血海,這賬我只記你劍宗身上,我定會收回。你家金丹外出小心點,我都身化血海,也不講什么面皮了。”
沈采顏對著漫空血海微微一福,對著劍宗幾位元神,臉上有著嘲弄之色,說道,“西極魔宗第一的氣度,倒是比正道第一的氣度要大上不少呢。”
不待對面仙尊說話,沈采顏繼續說道“那天劍每日去挑釁妖王,也是自愿前去,我一直在白玉京安頓宗門來人,沒有精力過問,難道也算我害他”
左函明呵呵一笑,誅心地補了一句“各宗各家不是固守月喜河,便是去掃蕩萬妖叢林,各家都有自己的修行方式,你劍宗的天劍要拿妖王磨劍,誰能阻攔”
羅織眸中如水,巧笑嫣然地開口道“你劍宗的人出門屠妖,若是還要玉詭當護衛,也不知是你劍宗面子太大呢,還是想太多。”
“無論你說什么,此地有動機有實力害死天劍的,只有你,沈采顏”傷凰仙尊斷然喝道。
鄧齊天神通有多強橫,幾個仙尊自家心頭有數,更別說還配了若干法寶以備萬一,遍數萬妖叢林,唯一有可能打敗他的,只有這玉詭。
而且更有動機,不說兩宗不諧,也不說她與劍宗的恩怨,就這鬼母不容有人并肩的氣性,就有動手的理由。
“這個罪名難道是莫須有”沈采顏的眼中露出驚異的神色,“我神通強氣性高,又沒有藏著掖著,從來都是大方示人,便是跟默劍爭名也沒說下暗手。
若說我神通強氣性高就是我殺了天劍,哪怕在行`事偏激的幾家魔宗,這道理也講不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