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府上空,大日之光暖暖揮灑,伴著天風陣陣吹拂,好似想要驅散此處劍拔弩張的寒意。
姜默舒面無表情,只有手中的雷珠被一上一下的拋玩著,一眾修士的心神也被吊著,隨之起起伏伏。
倏地,跳躍的雷珠定住不動,剎那間已是被麒麟道子牢牢抓在了掌心中。
當手掌再攤開時,那危險的物事已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圍觀的一眾修士都不由得喘了口氣,感覺就像憋悶在水中,好不容易鉆出`水面大口呼吸一樣。
不過眾人大多都沒有出聲議論,只是沉默地看著兩雙玉人虛實相對,唯有幾聲幽幽的嘆息隨著天風,散去無跡。
別慕呵眼中的清淚滾滾而下,劃過臉頰立刻虛幻消失,見著那通行令牌沒入麒麟道子的袖口,一顆慧心如被沉入了冰河寒淵。
唯一能和雙英達成條件的籌碼就這樣被拱手送出,斷玉閣下一步怎么辦榮王府下一步怎么辦
少有的,別幕呵心頭泛起陣陣茫然無措。
修行資質太弱,出身也不光彩,終是靠著各種手段一步步爬到了如今的地位,甚至有望扶龍成功,侍在貴不可言之人的身側。
曾經站在她身前的人已被遠遠甩開,曾經一言決她生死的人已能平起平坐,曾經她需要仰望別人,如今她已是踩在無數修士頭上。
但其中的艱辛困苦,并不比成就金丹來得容易,而她又能與誰說,又能與誰訴
望著對面的端麗淡雅的王家貴女,并肩俏`立在金玉道子身旁,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心頭的苦澀好似冰雨驟來,將靈臺吹打淹沒,嫉妒的陰火更是霎時間灼心燎腑。
有人一出生就被金盆接住,之高,便是無數泥盆之人終其一生也難以企及。
憑什么你樣樣都有,處處都是最好,就連這天賜妙偶都是金玉皮相和無雙氣性,而自己卻要一點點奪命爭機,還要忍受笨豬蠢狗來拖自家后腿。
難道自家不能換過活法
別慕呵忍著灼心嫉妒漠然看向對面的貴女,當眼神轉向金玉麒麟時,其中更是閃耀著深深的渴望,直到最后才淡淡掃了一眼身前的榮王。
在眼眸中危險的光芒暴露之前,別慕呵閉上了雙眼,眼角最后一滴珠淚也隨之消逝不見。
“多虧君上決斷及時,也謝過景星你大人有大量,才沒有讓我鑄成大錯。”滿是悔意的聲音從別慕呵檀口中傳出。
旋即一個轉身,側過臉對著尚春如輕笑道“尚如小主能與傲星并肩,不知要羨煞多少五域的女兒家,小主可不能再怪罪我了,我這多少也算半個媒人。”
話音剛落,尚春如的玉顏上已是紅霞頓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臉,偷偷看向身邊俊俏的金玉人兒。
“哈哈,壞事變好事,當真不錯”渾厚的聲音從榮王的身影中傳了出來,“那秘境內層除了通行令牌,還需要人皇血脈才能成行,到了秘境中,景星可要多多關照春如。”
榮王身形偉岸,一舉一動淵渟岳峙,呼吸間如玉的皮膚上瑩光閃過,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那雙眼睛,銳利得如同鷹隼一般。
他的臉上卻是有著溫和的笑容,不見絲毫失意和勉強。
“景星傲天的性子,哪會隨意與人計較,今日不過是誤會,各位金丹和謫星既然來了,有閑的可以到榮王府喝喝酒,品品茶。”榮王揚聲向遠遠圍觀的修士喊道,言語中倒是多出真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