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潮來襲”
眾多金丹身上的萬乾定真符已是盡數亮起。
金紋真人一抬手,丈許高大的金塔已是頂在了頭上,周身虛空之中,道道金線亂舞耀動,身形一晃,已是率先駕起遁光向光暗之界沖去。
另外九個輪值金丹也是不甘示弱地追了上去,金丹法域布散開來,幻化出各式神通,瞬間劍氣、陽炎、陰火、刀兵暴雨似地打向對面。
片刻之后,十處金丹界域勾連一處,如同一道牢固的堤壩,將天魔潮汐攔在了外圍,神通如煌煌大日天光一般,在漆黑的漫空魔氣中留下了道道明亮的痕跡。
虛天要塞中,三軍凝真道子肅穆而視,身上卻不由自主地帶上了鐵血殺氣。
有他域前來觀摩的宗門修士,已是看得神色大變。
“早就耳聞這虛天要塞軍法森嚴,今日見了當真駭人。”
“可不是,軍令一下,金丹都要嗷嗷沖上去,非鳴金不得退,和各域規矩倒是有些不太一樣。”
“靈材管夠養得好,靈器不缺用得好,這樣已經很嚇人了,上陣后還能不要命似的,怪不得普通道子加上散修就能對上天魔巢穴不落下風。”
一個東界的天宗修士臉色有些復雜。
虛天要塞的好處各域都是看在眼里,能將天魔攔在虛天之上,少了四處滅火的麻煩。
若說虛天裂縫的數量,東界在五域中是首屈一指,甚至逼得東界有些宗門飲鴆止渴,走上了以天魔制天魔的路子。
不過若說起照搬虛天要塞,怕是難以辦到,東界的金丹無奈地搖搖頭。
不說別人,就說他自己,為了區區幾個凝真,冒著殞命的風險去攔著魔潮道心都過不了這個坎。
天魔巢穴中,六位自在天魔看得有些失語。
對面以上駟對中駟,以中駟對下駟,當真是不按套路來。
金丹居然拿來擋魔潮,真真是讓幾位自在天魔開了眼界。
這邊以真魔偷襲吧,對面也不要面皮了,要不就是元神仙尊直接下場,或者就是雷火長河奔涌刷來。
如此十數日互伐不休,對面沒被疲兵,天魔這邊卻是損失不小。
“有意思,人族與天魔戰制不同,沒想到對面元神居然能舍得下面皮,聽了這鄭景星的建議。”
蓮醍天子神色不變地說道,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補了一句,“當然,也就是這麒麟才敢如此提議,當真百無禁忌一般。不愧是我選中的肉`身,也只有這等人族道子,才配得上我蓮醍行天魔奪體之法”
幾位自在天魔臉上已是有著森森笑意。
“這麒麟按捺不住,果然想出頭爭勝,待我等將之誘到虛天,便能隨我等炮制。”
一個時辰后,沖到光暗之界的天魔眷屬已是被消弭一空,不過十位金丹也不輕松,哪怕金丹法域擅長以上克下,但魔潮卻是天傾般而來,實在太多了。
雖說神通法寶打去,當面的天魔眷屬瞬間便化為血花紅泥,但沉沉魔氣仍是如同山岳一般壓在金丹法域上,諸位金丹也免不得暗自慶幸,還好此時沒有真魔襲殺,不然怕是難免要受挫。
令人安心的是,身上不僅有萬乾定真符預警,后面還有仙尊和傲星立住陣腳。
見戰事落幕,蓮醍天子也收回了目光,云淡風清笑了笑,轉過身看向幾位自在真魔,
“就這樣,不計損失繼續投入,此事本就是一求疲其兵,更是為了傲其心。
這麒麟既然傲性如天,便順著他性子來,以天魔血肉養他心性,誘他到虛天之中,我自會拖住仙藤元神,再脫身過來。
你等在距離要塞十萬里之處的虛天中預先布好魔陣,這距離已經超出了元神感應,到時務必讓這麒麟叫天不應喚地不靈。”
幾位自在真魔對視一眼,默契地同時開口“我等遵命,必不誤事。”
蓮醍天子魔氣幻出的臉上,難得露出了期待的表情,隨口吟道
“只認乾坤未定,不認順理天命,隨心所欲天殺星,傲性說與天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