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禽大天妖獨自對上玉詭真的沒有問題么”望著大天妖化為一條焰尾流天而去,翼化鴻不禁眉目深凝。
瀚海殺劫之時他還在定緣寺,只是后來才聽說當時妖族吃了大虧,一尊妖圣被斬落了妖軀。
再加上妖王的損失,之前占到的便宜,瞬間便賠了個掉底兒。
這曲禽大天妖正是當時跌落境界的妖圣,此去會不會因仇心熾盛,被玉詭所算計
翼化鴻看向迦云真,右手已是攥緊了拳頭,欲言又止道,“云真”
正當翼化鴻想繼續往下說時,迦云真卻是忽然開口了“各位妖王,今日事情就到此為止,散了吧。
雖說默劍養傷,玉詭出走,但各位妖王也莫要漫不經心,萬妖戾煞兇陣的操練還請加緊,過段時間就會用得上了。”
什么一眾妖王還沒從玉詭出走的消息中緩過勁兒來,自家統領卻是忽然說出了讓大家有些費解的話。
不過云真的話總是有道理的,即便不應在眼下,也應在將來。
好吧,哪怕玉詭不在,這酒怕是依然不能喝得暢快隨意。
諸位妖王按下妖云,三三兩兩散到妖軍各處,不到百息,整個妖軍大陣已是如同陷入死寂一般,寧靜得讓人有些害怕。
若是有妖圣或是元神在此,見了這妖軍軍威,怕是也要拍案叫絕。
“化鴻,你陪我去看看白玉京,或者說曾經的萬羽妖宮。”迦云真迎著已是略有寒意的天風,轉過身子,眼中的慵懶已是化為了深深的疲憊。
翼化鴻神色大變,一把抓`住迦云真的手,精純至極的妖氣已是透體而去,眼中更有火焰似要燃起,正是定緣寺的因果神通。
哪知對面卻哈哈大笑,用力在他胸口錘了一記,“以為我要死了想什么呢”
隨后迦云真微微一曬,指著月喜河對岸,淡然開口道,“對上雙英,遠比我想得要難,只是心神有些累而已。”
無米之炊難為,力弱之戰難爭,硬實力不夠,單靠智謀輾轉騰挪當真是讓人頭疼。
“你還不是天妖,若是心神損耗太過,恐怕會傷及根本。”翼化鴻不禁有些蹙眉,額間王符都快擠到一處了。
迦云真卻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遙遙在望的絢麗城池。
只見得天光如水,云青欲雨點在河漢之間,水澹生煙處如有玉樹瑤葩,好似琉璃帶邊上的一面晶鏡,飛鳥也為之徘徊。
微微嘆息了一聲,迦云真自嘲地笑了笑,“玉詭其它不說,眼光當真是極好的。”
定定地看了一會,迦云真轉過頭來,緩緩開口,回應著翼化鴻的擔心
“默劍能這么快煉成神魔,你以為他就輕松了蠆宴要以鬼母行人道,更要和默劍相爭,諸般心思難道用得比我少了
就說你,聽說默劍神魔已成,我感覺你都快把自己給繃斷了。
所以,大家都不容易,既然決意要爭個勝負,哪有資格抱怨。”
翼化鴻與他并肩而站,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你面對的是人族的絕強道子,還是兩個,如今力不如人,絕不是你不強,而是對面太強
不管任何事情,你總是能說服我,但你的辛苦我也是一直看在眼里。”
“是啊,兩個人族的絕強道子,可惜除了你我,流明妖廷中多以為這雙英不過是疥癬之疾,便是放著不管,最多就是人族多出一個強勢的天宗。”迦云真怔怔地看向那故居之地,旋即眼中閃過森森冷意,
“我不過是大妖,你不過是資質稍好的妖王,這萬妖叢林一眾妖軍在那流明妖廷看來,不過就是守戶之犬,我等說出的話,上面也就隨意聽聽。
我若說雙英為妖族大敵,為妖族死敵,威脅甚至勝過元神,上面的人聽了怕是要笑掉大牙,流明妖廷尚且如此,其它五個妖廷怕是最多聽過雙英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