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倌染揮了揮小拳頭,似乎要將憂愁煩惱甩開似的,明眸皓齒中更是有著滿滿的信任。
尚春如看著靈鹿少女,似是被她感染一般,緊蹙的眉宇稍稍舒緩了些,剛要說話,卻見金倌染一躍而起,咯咯笑了起來,“我就說沒事吧,伱看”
尚春如連忙轉頭,落入眼簾的,正是從青冥中緩緩落下的兩道光華。
看著眼前局促不安的尚春如,尚元正不由得輕輕一聲嘆息。
“我是人皇”
尚元正緩緩地開口了,“所以有些事情,便不能由著我的心意來。”
人皇貴女還未說話,旁邊的靈鹿少女已是不屑地嘟了嘟小`嘴。
“父皇,春如不是逃避責任,姜大哥說得對,天魔虎視眈眈,以陰詭污染我人皇血脈,此時行爭龍斗蠱之事,不過是便宜了別幕呵。”
尚春如眼中已是恢復了清明,本就秀美靈慧的臉上,如同生出煌煌明光,讓人不敢直視。
“你在此時離了雍都,便沒資格再稱人皇一脈了。”
尚元正語氣清冷,眼中神光有些攝人。
尚春如身形一個踉蹌,旋即穩住身子,神色中有著悲傷,又有著凄涼,卻是沒有后悔。
“父皇,不,父親,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像當初我愿意去虛天要塞追隨景星一樣。”
尚元正微微頷首,似在回憶,過了幾息方才緩緩開口,“幾個子女中,你一直最有決斷,可惜就是太過孤高,能有鄭家麒麟折服于你,倒是出了我的預料。”
“那小子也是,干點什么不好,非要去直面大自在天子,倒是把你耽誤了。”尚元正語氣中難得帶上了抱怨。
霎時間,玉舟上,好幾道目光在刑天之主身上轉來轉去。
姜默舒凝起眉眼,猛然瞪了回去,果然,三道目光如同雪獅子遇火,頓時就縮了回去。
只有那靈鹿少女吐了吐舌頭,饒有興趣地又看了他幾眼,才將視線轉向了人皇貴女。
“罷了,此去月喜河,一路有默劍護持,倒也安全。
只是到了虛天要塞,把麒麟看好,可別被人給搶了。”
尚元正耐心地囑咐著,配上花白的頭發,就如同一個凡人老父在女兒出嫁前細細叮嚀。
尚春如已是羞得滿臉通紅,眼下靈舟上,有覺僧和尚,有神魔之主,有景星家人,還有靈秀的少女,如何能說得這般理直氣壯。
“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事情就是將你和棠紅送到了虛天要塞。”
伴著蕭瑟的長嘆,尚元正轉頭看向姜默舒,“既然是你將春如送到景星身邊,還請一以貫之,以后的日子里扶她一把。
她是個好女子,配得上那小子”
“這個”姜默舒一怔,已然察覺從尚元正眼中流露出的認真和鄭重,這不是人皇的諭令,而是一個老父身死前對女兒未來生活的指引。
“力所能及,我不會推辭。”姜默舒對著人皇重重地點了點頭。
得了刑天之主一諾,尚元正溫和地笑了笑,旋即拉起尚春如的手,將一個儲物袋放到她的手掌中,然后小心地合攏,
“你和棠紅義無反顧去了虛天要塞,我就知道你二人必能和那金玉麒麟結為道侶
等景星傷勢痊愈,你和棠紅就能與他星月相伴。
我已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這里面是我為你和棠紅備好的嫁妝,也是早就定下的,今日追上來正好給你”
尚春如眼角的晶瑩,輕輕劃過玉顏,就如那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下。
“去吧,未來的幸福就在你手中,你不是人皇一脈,也還是我尚元正的女兒。”
尚元正昂起頭顱,定定看了一眼遠處的群山,分隔了西極和中原,也分隔了父親和子女,更分隔了終途和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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