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流青然輕輕地呢喃道。
“怪不得什么”姜默舒笑了笑,將手一攤,“可是覺得我有些奇怪,沒辦法,日月輪回人爭老,哪怕初心寂寥,不愿活得潦草。”
流青然幽幽嘆息,沒有說話,只是眸子中多出一絲感慨,怪不得那迦云真和翼化鴻處心積慮要殺你,卻一直說視你為友。
如此一來,之前看這月喜河情報的諸般疑惑和不解,倒是解釋得通了。
“你是如何看迦云真的”忍了幾息,流青然終是按捺不住心頭貓抓,開口問道。
姜默舒一怔,旋即不由得嘆了口氣,竟似有些入神,
“滿眼青山漸行遠,白首相知猶按劍”
“救你告訴我怎么救”
迦云真對著青冥一指,神色平靜地開口道。
青冥之上那直通虛天的丑陋裂縫,已是被戰意猙獰的虛天要塞牢牢擋住了,一座座七星陣猶如點點繁星,沿著玄奧的軌跡,在青冥中劃過瑞霞幻虹,拱衛在帝月四周。
哀俊妖圣也知理虧,不過眼下只能硬著頭皮開口,“云統領,那是連云戰堡,還有一位供奉妖圣,二皇子也在里面,不容有失啊。”
此時,哀俊妖圣心頭宛如在滴血一般,萬萬沒想到,居然真的是陷阱,以虛天要塞三軍的強硬攻勢,將連云戰堡嚇入虛天,然后以神魔突襲。
這月喜河人妖對峙的路子這么野長生久視的元神是拿來當誘餌的
迦云真和翼化鴻對視一眼,均是長長嘆息一聲。
明明可以固守待援,偏偏被嚇破了膽,更是拋棄友軍,獨自逃往虛天。
明明該拋棄要塞從而圍攻血海元神,偏偏要自毀駐堡妖軍,失了最后的屏障。
最關鍵,明明知道月喜河對方有后天神魔,偏偏不當回事,只有一尊刑天能上虛天敢來必被兩位供奉妖圣輕松拿下
這下沖了四尊神魔到虛天中怎么說
真是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哀俊妖圣,我若是去救,這月喜河就完了”冷靜的聲音從迦云真口中傳出,似是辯解,也是自白,“若是七位妖圣去圍攻虛天要塞,再被血海纏住,萬事皆休。
白玉京里的仙尊和神魔沖上青冥,四尊神魔再從虛天中殺出,七位妖圣腹背受敵,少不得又有妖圣要被落陷。
就算要我拿命來賠,我萬妖軍賠得起嘛我值這個價嘛”
說到最后,迦云真甚至將手狠狠地一揮,似是怒人不智,也似恨己疏忽。
“可是”哀俊妖圣稍稍有些遲疑,“以瀾鈴的神通,便是有四尊后天神魔圍攻,也必然不會馬上隕落,只要將包圍打破一絲縫隙”
迦云真搖了搖頭,“這僅是一種可能,更大的可能,卻是對面就在等我們去救,然后圍點打援。”
其實在他看來,連云戰堡爆散妖云,就已經敗了,后面只是輸多輸少的問題。
若是流青然聰明,往青冥之下退來,六個妖圣轉身接應,對面絕對不敢發動后天神魔。
可惜這蠢貨居然退往虛天,被人將縫隙一堵,便是自陷死地。
白玉京被碧光籠罩,宛如晶瑩剔透的翠果,擺放在浩渺的玉帶邊上。
不過碧光罩已是搖搖欲墜,最多再有妖圣幾次神通砸下,就可將之破開,露出其中甘美的果肉。
“停下”迦云真斷然一喝,霎時間,六位妖圣的真身游弋過來,巨獸身形如山似岳,周身混攪著沖天的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