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徹本來只是拿此事打岔,也沒打算能有答案,不想藍菩妖圣卻是對北疆佛脈了如指掌,娓娓道來。
若非是這等溯雪妖廷的底蘊,如何能對北疆佛脈如此了解,當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這說了大抵等于沒有說,”沈采顏面無表情地輕哼了一聲,“若都是這等廢話,我倒是要懷疑有些人怕是來這莽雪原養老的。”
“你”藍菩妖圣眼中生出戾氣,輕輕扯開的嘴角已是流露出危險的氣息,“那你來說說看,看你的高見能否說服老身。”
妖圣手中的拐杖已被握出了淡淡的掌印,無數細碎的符文正在掌印附近瘋狂地涌動。
葉風徹已是看得眼皮直跳,暗道不好。
“能來徹雷妖廷的,必是歡喜寺的覺僧,如果我沒料錯,當是唯一那位歡喜女菩薩。”
沈采顏古井無波地頷首,眸子中的嗤笑之意卻是更甚了。
“不可能。傳業寺的師太才更合我徹雷妖廷的情況,而且她們對于廣傳慈悲更有需求。
傳業寺三位師太盡可來此,怎么也不該是歡喜女菩薩來”藍菩妖圣斷然出言,臉上已是露出揶揄的神色。
“那打個賭如何”
沈采顏臉上露出宛若高高在上,俯視似的神色。
這樣的神色葉風徹見過,在見到北疆六寺佛修之前,他經常被人以這種眼神看著,滿是輕蔑和不屑,然后他便只能灰溜溜地離去。
這樣的神色藍菩妖圣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了,少有人敢在她面前露出這種神色,上一次還是三位天子同時來圍殺她,其中一位的臉色就是如此,當然那位天子已然隕落在虛天之中。
“說說賭注。”藍菩妖圣臉上忽地恢復了沉靜之色,似乎把場中危險的氣氛化解了,不過此時的藍菩已是斗法爭勝的心態,就如當時對戰三位天子。
“我若是輸了,我那偽身姬催玉交你任意處置,抵溯雪妖廷一個皇子綽綽有余。
至于你輸了,紫明道就算了,若是兩個妖廷皇子都這樣沒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無趣。”
佛母玉手懶懶拂過檀口,輕輕在額間敲打兩下,美`目中蕩起諧趣,
“若是你輸了,就把之前溯雪妖廷的屁`股擦干凈,至少在立廷大典之前不要鬧出笑話。”
“好”藍菩妖圣一口答應下來,沒有問具體是什么事,這沈采顏既然敢如此說,還是這等語氣,怕是之前哪里遺留的因果,可能沒有清理干凈。
這也是為何來新妖廷當國師,要切斷原先妖廷因果的原因,若是因果勾連,容易牽一發動全身,從而影響新妖廷的發展。
難道是滔冥妖圣遺留了什么因果,被這鬼母發現了
不過半天后,北疆六寺就傳來明確消息,歡喜寺的歡喜女菩薩,吟善天女到徹雷妖廷擔任國師之職。
轟兩座國師府中的一座,已是莫名坍塌了一半。
云臺之上,佛母依然如往常一般,俏立在云臺邊沿處,淡然看著遠方的浮空宮殿群。
骨玉懸額的少年正隨侍在她身邊,同樣靜靜俯視著下方的蕓蕓眾生,眼中無慈無悲,就如同一個凡人在看向另一群凡人。
“老爺,你為何猜到,是歡喜寺的天女過來”鬼母有些不解,在靈臺中問著自家老爺。
姜默舒點點頭,隨口解釋道“你立下佛脈真言,說了結當年舊事前塵,若有反復便佛性墮落,陷天人五衰,但你又以凡人因果的牽連,合情合理鎮殺了如覺僧,定緣寺怕是還在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