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份內之事,不過是護衛立廷大典,不會比守白玉京更麻煩。”
鬼母隨意地笑了笑,如玉蔥指在欄桿輕敲著,似是躊躇滿志,更像胸有成竹。
云臺上的風又胡亂地刮起來了,似要攪亂因果,吹亂人心。
溯雪妖廷和北疆六寺征調了那么多人手,需要妖圣親力親為的事情,說實話,并不多。
便是各家大能的眷屬,斗法打出真火,傷了和氣,兩家大能也不過是一笑了之,更不會鬧到主人家這里。
隨著大典越來越近,事情反而變少了,不過需要讓人提高警惕的事情卻是愈來愈多,眾多徹雷妖廷的人族修士和妖族戰修已是有些心神疲憊。
絕大多數的事情,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忙碌,不過有些事情,卻是只能鬼母自己出面,
比如吟善天女到了融都,總歸要見一面吧,特別又是妖皇發出的飲宴邀請。
“吟善天女有禮了,不想我佛獄開獄未見著天女,倒是在這徹雷妖廷見了至幻至純的真容,
果然是非色非空非不空,空中真色不玲瓏”
沈采顏笑了笑,螓首輕點,口中天籟輕若云霧,眼中更是有淡淡柔波。
“當不得佛母如此說來,見了眾生有歡喜,見了佛母也有歡喜,見了妖皇更是歡喜,
一微塵里三千界,半剎那間八萬春,如是往來如是住,俱是主來盡為賓。”
吟善天女一臉圣潔之色,口吐檀波羅蜜音,偏偏袍襟寬松,若隱若現,讓人一眼看去,不見妖冶反見真趣,不見媚俗反見解脫。
心身妙曼,色空若曇,山川異域,風月同天,布施眾生,共結來緣。
葉風徹笑了笑,看著佛母和天女在席間打著禪機,不由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
天女既然到了,則妖廷三足鼎立之勢稍成,待妖廷立廷成功,凝就人妖共存祥和,自家就能重塑被劍宗斬破的人皇氣運。
若是等自家消化完底蘊,再讓人妖祥和成為天地的主流,將這方天地化為地上佛國與祥和之地,怕是能得無上氣運,并成就歷代人皇都未完成的偉業。
尚家不過是主持了人族擴出四域,就好似天地間的人族都欠了他家似的,自家若是成就了更大的偉業又如何說
人皇與妖皇的共主,該怎么稱呼呢,總不好叫人妖皇,或是妖人皇吧葉風徹陷入了奇怪的遐想。
“該赴的宴會我來了,該說的客套話我說完了,該打的禪機我也打了,流程上就先到這里吧,說正事。”
佛母幽幽卻明媚的聲音傳入妖皇的耳中,仿佛輕輕巧巧將他從瑰麗幻夢中扯出,并掄圓了大錘,將美夢砸成了幾塊。
不待妖皇開口,天女卻似未卜先知似的朝他輕輕一抬手,令他欲言又止。
明媚的天光灑在天女身上,宛如一朵白蓮浮于水中,又好似一抹清氣盈于冰天雪地。
吟善天女眼中似有聽雨觀霞的恬謐,也有行云布雨的慈悲,更有繾倦綿長的萌意,
妙音中似有陰陽化用,也有清濁兩分,更有虛實盈歡,
“怪不得傳業寺的三個老太婆都不敢來,原來沈采顏你的脾氣這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