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默舒平靜地說出了自家的想法,一字一頓,似乎如口含天憲一般。
琨蛟妖圣頓時頭皮一麻,但這話從刑天之主的口中說出,卻又莫名地理所當然。
瘋魔業障魔如蓮如魔
這等形容對修士來說,不是謾罵,更不是羞辱,更多時候反而是對修士所行所為的正常闡述。
若是評價出自妖圣元神之類的大能,則多半代表著一種大恐怖。
儒雅道子靜靜站在那里,臉龐甚至看起來有些青澀,落在琨蛟妖圣眼中,卻似有大恐怖縈繞在其身上,似要吞妖噬魔。
“若是無事,我等就該回去了,以后大家就是鄰居,好好相處。”一句話突兀地從姜默舒口中傳出。
兩位元神眉目一凝,眼中閃過精光,卻是沒有說話,等待下文。
琨蛟妖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沉聲開口,“不知刑天之主為何有此一言我等自立化真妖廷,必然要削弱流明妖廷,還有兩個妖圣,必然要除掉。”
天風獵獵吹動道子的衣衫,似是要把人間瑣碎因果盡數吹散,又似要以悠悠白帆渡人到岸。
“惟器與名,不可以假人,流明妖皇居然不懂這個道理,迦云真卻是懂的。
現在沒有打起來,就打不起來了。
我是真心想和你們夾擊流明妖廷,人手我都帶來了,
可惜啊,云真似乎不是很領情呢,只愿給出承諾好的價錢,流明妖廷如此對他,不想他還是念著舊情。”
姜默舒聳了聳肩膀,將手一攤。
我就知道琨蛟妖圣眼神一凜,怪不得戰力如此緊張,云真也要撥一半的人手來防備虛天要塞,原來對面的胃口真的不止三個妖圣。
既然對面擺明車馬,他便按照妖軍統領的吩咐,說出了后面的打算,
“云真說了,他借你的勢,承諾的不會少半分,不是流明妖廷給,就是我化真妖廷給。
事實上我和焚南已是定下了挑戰流明的妖圣,戰至分出生死。”
姜默舒點點頭,“那下次月喜河對戰,希望妖圣不要缺席。立廷大典也無需給我請帖,我怕死。
跑這一趟有三個妖圣入賬,可以了,以后還有這等生意,還請多多關照一下我。”
“默舒,若西極和萬妖軍聯手,便是淵劫中有天塌地陷也擋得住,這話云真從沒說出口,我來問”
琨蛟妖圣眸子中掙扎了一下,終是沉聲開口。
姜默舒臉上轉為正色,“我不操使人心,即便是交易,我也從不以人心為籌碼。”
這跟人心有什么關系琨蛟妖圣有些疑惑。
姜默舒搖搖頭,刀尖血色稠似的殺伐氣勢已然消散一空。
仿佛變成了一個連戰妖都不如的普通人,語氣幽幽悠悠,似是突兀地出現在天地中,
“人心可同理,人心可共情,
我常在想,若是我落入天地間,不幸成為一個凡人,似蜉蝣一般朝生而暮盡,
我期待獲得什么樣的保護,又或者有什么樣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