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金丹都是愣住了。
麒麟好像是在說要還龍家一位元神,那聽起來極其荒謬的傳言居然是真的
怎么可能元神尊位豈能隨口而定,在場哪個不是龍家精英,無一不是天人位格,這等事情是聽都沒聽過。
天地中元神和妖圣的嫡傳更是多了去了,也沒聽說哪個敢拍著胸口,說自家一定能證就長生尊位。
若有人敢如此說來,各位大能當會淡然笑笑,只以二字予以評價,
“狂妄”
當然,這也看是誰說這話,若是雙英言說自家必證元神,各位大能想來是欣然同意。
或是麒麟道一聲長生久視已然志在必得,敢嗤笑出聲的,怕是只會被其它修士所嗤笑。
可是,眼下金玉麒麟說的是三百年,還龍家一位元神天吶別說是三百年,便是要耗費三千年,也完全值得耐心等待,并傾力支持
六位龍家金丹已然激動得有些簌簌。
“這些龍家子弟,你們且喚來此處,各脈的嫡傳和旁系我都要見見,看看龍魂道體的玄妙。
有些道子可能由我來教導,若是有人機緣合適,我也會推薦給刑天之主。”
麒麟沉聲吩咐,幾位金丹眼神中滿是興奮,當即安排下去。
其實六位金丹不知道的是,麒麟看似隨意地指出那些道子,名字中或是有“盡”,或是有“下”,或是有“常”,或是有“歸”。
“龍家有大功于人族,又是天生的龍魂道體,按道理,玄石道子轉生龍家的可能性委實不小,若是真找到了,倒是省事不少若是沒有,便只有辛苦些了。”
麒麟昂著頭顱,眼中的精光灼灼發亮。
虛幻的日月不許流光稍停,在小人的眉間投下一道淺影,映著道子深凝的眉宇。
默然心事且持行,虛真互揖兩沉吟,春刀秋劍未賞盡,天地斥我不予聽。
虛影小人原來周遭的沉沉黑氣,已然盡數化為了鋒利的刀劍,點點滴滴的鮮血不斷從刀劍上滑落,在小人的身下匯聚為一汪血池,淡淡血霧不斷升騰而起,縈繞在霜冷的鋒刃之上。
刑天和共工的身影已然清晰可見,靜靜立在小人的身后,一個持斧執盾,一個腳踏波濤。
姜默舒心頭一動,果然,固執本心可以倒過來影響虛幻的小人,原本的道韻已然被盡數轉為了修羅殺性,神魔選韻更是自己本心道途最直觀的體現,居然也被虛影小人幻化而出,當真有些意思。
也許等正式成就元神位格,便能一窺這驚天至秘了。
姜默舒為了此時此刻,能做的玄學手段盡數做了一遍。
身前的苦澀盞茶,是白骨神魔之主親手所制,身上的春庭道袍,是若生神魔之主親手所穿,一柱清香,則是姜默舒虔誠點上的。
裊裊輕煙氤氳而起,也讓姜默舒的心如同提起一塊沉若千鈞的大石。
倏地,姜默舒忽然有些懷念自家欽定的紅酥手兼軟妹子,若是沈采顏在此,何至于這么些日子一無所獲,哪怕以淚洗面都洗不凈臉黑如墨。
若是今日依然一無所獲,那幾位龍君卻是要道一聲人間不值得,堂堂真龍一脈全數祭天,盡為幽冥黃泉客,空空如落愧斯人啊。
沒有什么比天劫更敬業了,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就似有著一世、九世、甚至百世的仇怨,雷霆如瀑如雨四濺而開,電氣交織不休,似要擇人而噬一般。
雷霆洶洶化龍,劫氣滾滾如潮,虛幻的天劫在這斗室之中肆虐橫流,欲將欺瞞天地的變數盡數滅絕,殛為飛灰。
姜默舒看得眼皮直跳,豁然心驚,靈臺中不由默默禱詞,各位龍君在天有靈,還請保佑則個,自家好歹也是龍魂一族的代族長,肥水不流外人田,謝過。
滾滾雷霆飛舞著,躥騰著,似要撕裂虛幻與真實,欲將無形的界線擊碎,浪卷濤奔一般凌空生威,將天地磅礴的憤怒盡數揮灑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