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降世,其勢難擋,不過之前也有過人妖合作封鎖天地的例子,難道這次不能合作”有妖圣疑惑地開口。
化真國師無奈地搖搖頭,喟然嘆息,“刑天之主不會同意的,他執心甚強,天魔固然是大患,并不代表他會姑息妖族。
北疆或許還能人妖互信,在西極這邊人妖勢同水火,彼此都不會放心將后背露給對方。
不過為了證明我所說并非虛言,見到刑天之主,我一定問問他,愿不愿放下人妖敵對的立場。”
若是根據迦云真的判斷,連問一問都可以省了,不過有些妖皇和妖圣還抱有僥幸,他也需要作出妥協和平衡。
如今,在這月喜河,當著眾多妖圣一問,姜默舒的回答絲毫沒有意外,刑天之主就是刑天之主,執念似魔,錚錚加身,勾勒著血色淺深。
事實上,迦云真也不愿人妖聯合,若是可以選,他自是愿意最后敗在姜默舒手中,若是可以選,他定然是要先對付姜默舒,哪怕反過來配合天魔。
此一時,彼一時,縱使兩萬年前有著人妖聯合的先例,縱使各脈天子入世勢不可擋,他始終認為刑天之主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既然默舒不相信我等聯合的誠意,那此事便作罷,不過好在北疆可以先試試人族妖族共抗天魔,也許他們能趟出一條路子呢。”
迦云真將手一攤,不由得苦笑一聲,“若不是天子入世,我是絕計不會同意人妖聯合的,默舒伱拒絕的這么干脆,且看將來吧。”
旋即,化真妖皇護著妖師緩緩向后退去,直到沒入十來位妖圣之中,才又退向了月喜河對岸。
直到迦云真和一眾妖圣的身影消逝不見,姜默舒凝著眉眼,過了幾息,倏地輕輕開口,“天地如瓊人醉,星影搖搖欲墜,歸夢月喜河,又被河聲攪碎。”
修宜和尚和渡彌仙尊靠了過來,互視一眼,仙尊笑著開口了,“你啊,倒是半點顏色都不給對面,就不怕他小看你”
“迦云真若是能小看我,我當真作夢都要笑醒。”儒雅道子將手一攤,無所謂地說道。
“還是談崩了么”修宜和尚有些不解。
“這迦云真得了各家妖廷承諾,除非他愿意,可以不向任何人解釋他的謀劃,但若有要求,各位妖圣要全力配合他。
他洞悉人心,知道我不會在人妖分界上有任何妥協,這次只是來試探,同時也是給其它妖廷交代。”
姜默舒揚了揚眉眼,滿滿的荒誕涌上心頭,也許可以稱對面為迦面壁者孤勇者云真,怎么有種自己才是大反派的錯覺呢。
任你靈思詭謀多絕唱,御心使計俱琳瑯,灑家沒有在乎也不欲多想。
迦云真,我是你的破壁人。
儒雅道子自嘲地笑了笑,事實上,他的眉眼從剛才就沒放松過,“迦云真已然有了謀劃,只是我看不穿,怕是有麻煩了。
不過好在修宜大師你們來了西極,不然就憑這十幾個妖圣,這白玉京恐怕就抵擋不住了。”
“云真,真的不聯合人族,共抗天魔么”風虎大天妖眼中流露出不解,有些事情實在是超過了化真妖皇的理解范疇,
“北疆人妖共扛天魔,等實實在在的效果有了,其它幾域才會陸續嘗試,說服別人最好的方法是事實,不急在一時。”
妖師接過妖皇遞過來的酒,慵懶地笑了笑,繼續解釋道,“人之道,損不足補有余,或者可以這樣解釋,趁他病,要他命。眼下是默舒最弱的時候,刑天之主無刑天,機會千載難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