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沉默了幾息,眼前的線香已然僅剩最后一點點,翼化鴻沉沉地開口,只說了個名字,但他知道自家兄弟一定聽得懂。
女則如香草盈盈,讓天地眾生流連在心,飛鳥為之落,游魚皆為之停。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芷趣脈脈春風顧,吹盡人間般般苦楚。
“以往你護著我對上雙英,我有信心你我都能活下來,不過這次不一樣
這次我把性命壓上去,也要爭一個先手,為了確保能隨機應變,我需要看著默舒的種種應對,才能及時化解,避免他在死局中破出一條生路。
不可視刑天之主為斗法爭勝,將之視為天劫才對,面對天劫躲避不得,更拖延不得,以全部身心傾之貫之,以煌煌明明之勢,剛之破之,自己的命自己來賭,自己的劫要自己來渡
結合他對命曇宗神魔的了解,哪還不知此女的身份,金曦陰華萬妙生,倌染玄魄絕難勝。
關二山微微搖頭,嘴角不由得輕抽了一下,也不知道這閻羅天子在得意個啥。
“啥,你想吃雪梨盅沒問題的,師尊去去就來。”養憂真人駕起遁光已是跑得沒影了。
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關二山,閻羅天子巋然開口,“便是加上你也撐不了多久,因為你雖然是天命之主,但道力尚淺,所以我們還是打不過你師伯。”
關二山伸出小手想拉,卻是拉了個寂寞,幽怨的神色倏地出現在他的眼中,
好想用魔妙把這萬鬼峰上上下下砸個稀巴爛啊
關二山想了想,對著坐在他肩頭的閻羅天子開口了,“我不是那個什么天命之主么,閻羅天子,我為什么要跟其它人一樣。”
甚至給他一種感覺,眼前之人幾乎不弱大伯多少。
對面既然以命為刃,妖軍中若無悍勇冷鋒,先天便輸了一頭,云真已然看得明白,雖然神魔兇悍無匹,但更可怕的是刑天之主殺伐之性太烈,若是怯了畏了半分,怕是就會一步步落入陷阱中,再想掙扎就晚了。
“你是烈烈風虎,生當九鼎食,死當九鼎烹若是不讓你隨我去戰這一場,你斗心受損,再無晉升妖圣的可能,相當于我親手殺了你
算死人心演盡權謀,決斷天地落子春秋,總有一個人可以讓自己停手,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紅塵之綢綢,幸有知己信己不悔怕。
更麻煩的是,現在還多了個貼身的后天神魔,跟狗皮膏藥一樣,撕都撕不下來。
妖皇和妖師并肩站在線香之前,靜靜聽著妖師的絮叨,一世人兩兄弟,迦云真為什么不讓他去,他其實明白,為什么迦云真自己玩命也要去,他也明白。
我讓你死,你要轟轟烈烈地戰死,我讓你跑,你要頭也不回地遁走。
答應我”
雖然軍令所限,各位妖王和大妖不便開口回應,不過戰陣中的戰意卻是又強了三分,似是在回應妖后的看重。
妖陣沒有絲毫晃動,更沒有絲毫聲息,就如一頭恐怖的猛獸已經斂起了所有的爪牙,蓄勢待撲,在等待決斷命運那一刻的到來,似驚風斷雨要天地傾覆,默默在云舒處令驚鴻落幕,不問恩仇來時路,只為生而不負。
一如當年紈绔,一如當年妖軍中對視相顧,一如兄弟對飲睥睨間化真自主,在天地中執筆來書。
而且我這個人偏執得很,相關所有人等都是遷怒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