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別離,怨憎會,世間的因果或為機緣天成,或為人心算計,
看得破的,不說破,看不破的,或是一撞而過,俱是欲有所求,覆手難休。
鄭景星微側過頭看去,見了慨然邁進麒麟樓的那人,不由得喟然一嘆,“居然是他”
文婉兒正是一腔忿怒無從發起,見得下面狼藉的場景和破碎的大門,眉目間已是有著森森殺意,“居然是他,來東雍鬧事,想死么”
“鄭景星,聽說你來了東雍,怎么玩起了白龍魚服這套這么怕見人的話,縮回南域多好。”
囂張至極的話瞬間回蕩在麒麟樓中,讓一眾震驚的修士再次愕然呆住。
從沒有人敢在麒麟樓鬧事,包括各家天宗金丹,今天這麒麟樓的大門卻是被一柄雪亮長刀斬成了碎片,一個身影煌煌正正從大門的破口處走了進來。
什么情況不要命了
而那人口中的話,則是讓樓中的修士猛然回過神,麒麟也在算算時間,金玉麒麟確實應該到了東雍了,難道眼下就在樓中
來人走得很慢,倒拖著長刀似在蓄力一般,讓所有人不敢輕易上前。
額間的骨玉實在是太過有名,唇紅齒白的俊俏冷臉也不難辨認,眸斂森森冷華,恨浸尸骨難拔,命曇破命一剎,得了如今孤寡,唯剩長刀斬無暇。
少年大馬金刀立在麒麟樓的露臺前,似有孤懷冷眼,如沸悲歡。
露臺上歌已休,舞已停,鐘鼓不敢向其敲輕,
樓宇中燈火明,香氛凝,眾修不敢道其姓名。
那如冷玉冰石一般的眼神,掃過蘊氣,掃過凝真,掃過金丹,讓人感覺到如有森森刀意嶙峋,如同饑餓的妖獸,怨極的惡鬼,要擇人而噬。
兇戾的眼神直直落到二樓的一座賓廳,旋即不再移動。
少年的嘴角掛起一絲笑意,冰冷而森然。
眾多修士驀然回首,殿室光轉,而那霞霧廳壁已是化為星雨落下,宛若翩翩魚龍舞。
燈火闌珊處,正有金玉道子神情湛然,一旁的佳人宛若雪柳縷縷朦朧,笑靨盈盈若有暗香浮動,好似億萬人中一瞥驚鴻。
而不知不覺間,也有一名女子站在了少年道人的身后,嬌嬌皎皎的玉顏上卻有著無奈苦色,像在凄風冷雨中飄搖不休。
“有朋自遠方來,必誅之,我這惡客上門,麒麟你可要動手”
少年旁若無人地開口道,并不因為對面居高臨下而有絲毫氣勢落下,大家只是人設不同,主角配角不用分得那么清楚。
站得高有什么用,自家還是本體呢。
金玉麒麟抬起右手作了“請”的動作,“你若是看得上,這麒麟樓送你拆了就是,不過有些東西,不在外相而在人心,這樓就算你拆了,終是會重新建起來的。”
飆戲嘛,不是說你是本體你就強,自家在北疆和南域多方磨練,姬催玉之前還是自家在演,你能贏過我
俊俏少年和金玉道子的眼中似有刀光劍影閃過,竟是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收到消息,急匆匆趕來的鄭江煉和劉白載已是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彼此看了一眼,都是看到對方鐵青一般的臉色。
眼下不是麒麟樓保不保得住的問題,而是鄭家麒麟與那兇戾尸鬼,有可能要繼續分出高下生死。
“去,趕快遣人通報人皇,還有三家天宗讓元神來干涉。”鄭江煉一字一頓,從緊`咬的齒縫中擠出了字句。
劉白載面如死灰,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已經通報過了。”
啥鄭江煉猛地轉過頭來,麒麟樓的管事從剛剛起,并未離開他半步,怎么通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