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固守待援,不過魔潮被逐漸迫退,勢必會有更多的真魔和眷屬發現此處,他們可能急忙離去,也有可能拔除據點。
也可隨著我和風盡殷一起去森望城,運氣好的話,各位當有機會見見諸脈天子。”
啊被救下的修士已是呆若木雞,看著少年道人森然冷峻的眉眼,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但是,三條出路聽起來好像都是死路啊。
風盡殷輕輕一嘆,她知道少年道人說得都是實話,眼下自己這些師弟師妹雖然運氣不錯被救下,但危險遠遠沒有解除,就如森望城依舊被沉沉魔氣籠罩,看不清前路在哪里。
姬催玉向風盡殷點點頭,沒有管眾人臉上的苦惱,不急不緩向著據點外那片浩大的澄湖走去。
水洗長刀血洗瘋魔,狠斬無羈妙斬灑脫,神佛妖魔優曇一色,不懼未不悔昨,今敢一舞婆娑。
再往前,就是森望城的地界,困在那里的兩位元神,怕是在翹首以盼東界各宗的救援,不過根據鄭景星得來的消息,兩位元神身上有傷,又和陣法勾連在一起,怕是沒有辦法反攻出來。
不過至少自保無虞,不至于拖后腿,這樣也就夠了。
自從知道,東界有元神勾結天魔,姜默舒便打起了十二分心思,除了人皇,東界的十八個元神,每個都不能排除嫌疑。
前面對上天子,后面若還有人暗使手段,實在有些麻煩,那干脆擺出人憎鬼厭的樣子,不相往來。
當時聽到元神被陷落圍困,姜默舒靈臺中第一反應是苦肉計,不然怎么可能這么巧,金玉麒麟和自家一來東界,天魔就發動了。
太過巧合就很難說是巧合了。
好在自家提前還有些安排,身后雖說不像那麒麟有三位元神跟著,但若是有天子聞著味兒過來,也能讓對面有宴可赴,有菜可吃。
“刑天,泡了這么久的澡,該起床了。”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溫和卻又冰冷如九天之寒。
“你當我想在這疙瘩地方蜷著換你來試試。”悶聲悶氣的抱怨倏地在靈臺中響起,少年腳下湖面已然蕩起一抹漣漪,模糊了骨玉之下俊俏面容的倒影。
“能者多勞,諸多神通中只有你是最強的,哪怕是共工,我也沒找到映心的靈機。
眼下我這本體都打不過你,也沒有你想罵誰就罵誰的愜意,這還不夠你牛逼的”
少年再度掬起清冽的湖水,輕輕抹過雪亮的刀身,“我這不是來接你了么,睡上一覺能換來給天子一記狠的,血賺了好嘛。”
“也有道理,不過鄭景星那里怎么辦我不信那三個元神會沒有暴露,萬一天子酸甜不忌,胃口又好,想要全部通吃呢”沉沉的聲音響徹在姜默舒的靈臺之中,湖水中似有一抹淡到微瑩的冷芒,正好與雪亮長刀互相輝映。
“讓那廝吃點苦頭也好,況且那廝好命得很,你忘了,真要論起來,我這姬催玉才是假的。”
少年道人聳了聳肩膀,將手放入湖水中細細地洗了起來,又合掌捧起晶瑩,潑在了臉上。
誰為真,誰為幻,流光馳前入我眼,幸得白發不添,
飲得平生歡,嘗得平生憾,殺伐聲里得失看淡。
愿予這天地一分流連。
寒湖寂寂,天光乍明,少年道人盤膝坐在清冽的湖水邊,十來個凝真修士正站在風盡殷身后,大氣也不敢出。
“最后再跟你們確認一次,是否跟著我和風盡殷去森望城,此去,有可能會有天子出手,
一旦天子現身,我都要跑得飛快,根本不會顧忌你們的死活”
少年道人冷冷地看向眾人,淡然開口。
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素卿幻宗的弟子居然全都選擇要跟上來,本來根據他的估計,大概選原地固守的會占大半,選回返三宗防線的會有少許,選跟去森望城的可能也就一個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