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真符初具雛形后,要想最終煉成,不僅要命曇宗主以心血和修為來繪制,還需要天地中諸多珍惜靈材來洗煉,其中不乏很多可遇不可求之物。
“水鷗籠鳥秘幻真符”是命曇宗確保后天神魔可制的最后手段,所以哪怕后來淪為地宗之一,所有命曇宗主對真符的祭煉卻是從未間斷。
皇天不付苦心人,直到命曇宗重回天宗,刑天之主成為宗主,這道真符才終是煉成了。
恰好,刑天之主請他來收服失控的刑天,為求萬無一失,將這真符交到了他的手上。
若是他不能折服刑天神魔,便以“水鷗籠鳥秘幻真符”將神魔降服,再帶回命曇宗重新祭煉。
結果機緣巧合,真符被淚月瓊花完身引動,籠中鳥化水上鷗,后天神魔映回至諾真人的靈識,當即反噬錯塵天子。
終是讓天子得了大自在,至諾真人的靈識也含笑消散在幽冥中。
兩位仙尊凝神看去,這才注意到了后天神魔額頭處那道符箓,除了明暗交替的盈光,卻是沒有半分道韻外泄,返璞歸真至此,實在駭人。
好一個逆龍為魚,自在與桎梏互換,不愧為水鷗籠鳥之名。
鄭景星依舊淡定飲茶,還別說,這回春、固關兩符疊在一處,唬人是絕對夠了,反正也沒有誰敢上去揭那真符,還不是自己說什么就是什么。
“即便是機緣巧合,也是只有景星你,才有這等氣運,若是換一個天子,當真就危險了,幸好,幸好
我就說你受人道所佑,為天地所鐘,必然逢兇化吉。”
淵蠱仙尊不禁撫掌大笑,眸子中更是有著些許慶幸的味道。
“一飲一琢,莫非前定,蘭因絮果,必有來因,”賞云仙尊笑著說道,“便是那錯塵天子,怕也沒想到當年的因果會流轉到今時今日。
恰好你來東界降服神魔,恰好你愿意來援救森望城,恰好是錯塵天子找上你,
因果勾連若此,實在讓人唏噓”
文婉兒掩著檀口,聽著道子云淡風輕說出了萬般兇險之事,實在是讓她震撼不已。
命曇宗有克制神魔的手段不奇怪,只是沒想到偏偏麒麟身上就有。
后天神魔被逆映,化出至諾真人的舊日靈識也是完全有可能,畢竟后天神魔有映心的弊端也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很多對付后天神魔的手段就是針對這處破綻來的。
濁醐天子千算萬算,安排了理株仙尊故意重傷,一來是取信東界各家天宗,洗去修醒生院的嫌疑,二來也是可以讓錯塵天子脫身,將麒麟道子帶回虛天。
萬萬沒想到,諸般巧合,看似萬無一失的安排卻是反而把錯塵天子給害了。
鄭景星嘆了口氣,將手一攤,有些無奈地說道,“所以雖然僥幸破解了錯塵天子的劫數,我卻是沒有手段再降服無頭刑天了,而且還得想辦法,先將這淚月瓊花完身送回命曇宗。
實在是有負姜宗主所托。”
麒麟道子的臉上滿是遺憾。
兩位仙尊不由得面面相覷,淵蠱仙尊更是側過頭忍了又忍,差點就翻著白眼脫口而出。
降服哪尊后天神魔不是降服,你收回淚月瓊花完身,完結命曇宗幾千年的因果不說,還賺了個錯塵天子當添頭好吧,怎么感覺你還委屈了呢。
若是無頭刑天降服不了,就再等幾年,那姜默舒若是有意見,喊他來找我和賞云。
金玉道子將手中茶杯輕輕一放,“姜宗主通情達理,當然會極力感謝我,不過總會有人說三道四,甚至別有用心,欲壞人族各域的關系,不排除天魔和妖族暗中指使的可能。
之前人皇二女的因果便惹了不少是非,給了我一個教訓,也令我生了警惕。
所以,還請兩位仙尊將此間情況如實通報給人皇,以正視聽。”
賞云仙尊冷冷一笑,“景星放心,我和淵蠱馬上聯名發信給人皇,將情況一一言明,你救下了森望城,我看誰敢胡亂編排。”
“若是有人在此事上暗中使壞,怕不是天魔和妖族的暗子,景星放心,這等小事若還要你來操心,當是太小看我東界了。”淵蠱眸子中也是生出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