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尸鬼還幽幽看了看半空中某個方向。
隱在暗中的兩個元神對視一眼,不由得暗自苦笑。
麒麟和尸鬼的因果雖然糾纏,不過在兩位仙尊看來,幸好暫時還只是意氣之爭,只要耐心化解,終是能逐漸消弭。
這兩個道子在救援森望城一戰中,都是不顧生死,提著腦袋來的。
若是可以,自然要好好看顧,至少不能在森望城打起來。
鄭景星被攔在大門外,卻是沒有半分窘迫,微微笑了笑,“之前有過一戰的約定,只可惜我要先將后天神魔送回命曇宗,特意過來解釋一下。
免得你以為我不戰而退。”
“這樣啊,那你滾出東界吧。”姬催玉點點頭,似是并沒有因為金玉麒麟的話,生出半分驚訝。
不過言語中表露的態度著實惡劣,聽得周邊的修士都覺得很是刺耳。
眾人倒也沒奇怪,這尸鬼的性子委實和麒麟犯沖,沒有在森望城中打起來,已是兩方頗為克制了。
金玉麒麟對少年道人的態度倒是不以為意,只是微微搖頭,
“命曇宗爭鋒臺,我輸在他人相幫。之前在麒麟樓,你自認氣運要差我一籌。這次你我同日里落下天子,算是打個平手。
想必你是不服氣的,想要壓過我一頭,好在,我也是這么想的
不如這樣,你我以對戰妖族和天魔的戰績來分個勝負如何。”
此言一出,無論是隱在空中的兩位元神,還是諸多圍觀的修士,全都是眼中一亮。
麒麟如此識大體,實在是難得,哪怕是自家名聲摧折,也愿意為淵劫大局退上一步,還趁勢將這姬催玉捆在了東界。
金玉麒麟平生從不低頭,即便是直面天子妖圣也從容而對,這怕是他此生唯一的退讓。
旋即,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到殺性尸鬼身上,只需這道子一言,從此便是天清地寧,一對氣運道子攜手對外,必然讓那天魔和妖族都頭痛不已。
姬催玉撫著額頭哈哈大笑起來,甚至笑得彎了腰,笑得抹了抹眼角。
“鄭景星,我最厭惡的就是你大義凜然的樣子在這里裝什么好人
我沖擊魔潮,是我想殺個痛快,養養妖刀殺性,我敢直面天子,也是想看看自己的氣量,一切只在我自己愿意
想拿話激我,讓我當打手,你想好怎么死沒有”
少年道人右手掌心微曲,一把雪亮長刀已是反握在他掌中。
兩位元神不由得喟然一嘆,這尸鬼當真隨心所欲,更是難以預測他的行為,一言不合便提了長刀。
不過想想這尸鬼的經歷,倒也能夠理解。
佛母以他為偽身欺騙天下修士,瞞過妖魔二族,又以他為劍刃斬斷與命曇宗的因果,終其道途,一直充當工具的角色。
對任何人,這尸鬼都抱有濃濃的警惕,總害怕有人會害他似的,那心中是凝成了永不融化的堅冰,森冷,凜然,拒人于千里之外。
眼下,卻是曲解了金玉麒麟的好意。
“哦,那說說你的想法,我眼下諸事纏身,若是你想和我近期分出高下生死,怕是我只能當場拒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