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人族避開妖魔鋒芒,積蓄實力,或是針對天魔和妖族的挑釁,堅定反擊回去人皇的每一個決斷,都意味著天地中的格局又會發生變數。
人皇將手一擺,語氣變得輕柔,“若是景星在此,你必不會如此說,他也不是拘禮之人。”
見得如此明媚的一景,易皓沉反而瞬間平靜下來,壓下了心頭的傾慕,緩緩開口,“婉兒客氣了,我這人皇在你和景星之前,倒是稱不上什么。”
也只有他,才值得她傾心以待。
易皓沉眼中的光芒逐漸隱去,今日若是金玉麒麟坐在這人皇殿中,想來必然也會做出與他同樣的決定。
“是有一事,需要天魔宗全力推動,另外因為事關重大,修醒生院也會全力配合,鎮壓可能的氣運反噬。各家天宗均已同意,悲蝶仙尊和理株仙尊那里,我也解釋過了。”
旋即,人皇的目光被另一份情報吸引住了。
在她身后,濁水化為清浪,無數晶瑩剔透的嬰靈浮沉在水波之中,不停地嬉戲打鬧,極盡天真,唯有眸子中深沉的紅意,散發出讓人心悸的靈韻。
許了千秋,忘川消愁,直映初心,顛沛奔走,同去前路不回首,如傾覆水未想收。
就在易皓沉嘆息之際,有人通報過來,“天魔宗文婉兒請見。”
“那婉兒你再努力些吧,多陪陪他,三百年不算短,我已請各家天宗全力搜尋能救治景星的辦法,想來絕不是無法可想。”
看著如仙玉人如此直接,易皓沉不由得心頭一嘆,
春來秋去舊顏改,杳杳故人心如故,卿思君哉,我思卿來,山川入眼也難抒胸懷。
易皓沉一怔,眼神頓時變得有些復雜,旋即花了幾息才鎮住心神,“快請”
易皓沉看著那夢寐以求的容顏,看著自己道心缺失的部分,沉聲開口,心如刀割。
文婉兒所說,易皓沉也曾細細考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其中的利弊他已是反復衡量過了。
這化濁落清殷魔氣機已換,靈韻為忘川所洗,我就說是濁醐天子遺留的寶貝,命曇宗可拿不出任何證據說這是后天神魔。
東雍都,人皇宮。
易皓沉微微搖頭,眸子中驟然流露出深情和責任交織的光芒,
哪怕下面的人累了,困了,幾乎心頭那根弦都要繃斷了,那傲如日月的身影,只是冷冷吐出兩個字,“繼續”
如今有了金玉麒麟的前例,各家天宗都愈發重視門下道子的煉心之道,倒也出了好些個值得期待的道子,不過較之麒麟,實在是天地之別。
“你騙我這根本不是法寶,也不是什么忘川河鑒,這是神魔,是后天神魔”
殺性尸鬼走馬觀花似地前往各家天宗地宗,于各宗神通只是隨意翻翻看看,好似并沒有什么興趣,倒是更喜歡妙美風景一般,由風盡殷陪著四處閑逛,好不悠閑,眼下居然又到東雍了。
易皓沉贊同地點點頭,“我不是景星,他也許會有更好的決斷,我只能做出我能做到的最好的決斷。”
如今他為人皇,但眼下后宮之中,卻是沒有立下任何妃嬪,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明明沒有任何希望。
“易人皇召我前來,可有要事交待。”文婉兒將青絲輕輕往耳際一攏,顯露出醉人的風姿。
某種程度來說,他認為東界已經到了必須走這一步的時候了。
犧牲是一定要犧牲的,他需要保留東界的生力軍,增加東界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