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的家族會托庇到我家老祖名下。”那凝真大聲喊道,神色中有些慌亂,“他是自愿的,自愿的”
如此表情落到羅夜守眼中,頓時讓他的臉色沉凝得似能滴下水一般。自家元神仙尊已是叛離了東界人族,更是掀起血潮將麒麟樓內外一并陷落,生院的其他人怎么辦
自復眠仙尊在中原雍都被刑天之主所斬,生院修士出門在外,隱隱都能感覺到他人異樣的目光,好在宗里還有理株仙尊撐著,生院上下才沒有被其它宗門刻意針對。
沒有任何預案沒有相應安排沒有防備內應作亂就連駐外元神也無法迅速支援過來。
所有正在廝殺的修士猛然一怔,羅夜守甚至能看到不遠處的血潮中,一位凝真的法印倏地停在對手額頭前一寸,似被凍結住了一般,進退不得。
倏地,靈悟好似一道雷霆猛然在他靈臺中炸響,“若你為凝真,若你為凝真,不對,你不該是凝真,蘊氣才好,蘊氣才好啊,哈哈哈破局原來在此處,彼此提防,結果一葉障目。”
越來越多的聲音在血潮中綻放開來,
“就近靠攏,按玄武位結陣,有尸鬼擔保,不要自誤”
隨著樓外諸多修士醒悟過來,逐漸匯聚到一處,五花八門的陣勢頓時出現在麒麟樓的四周,宛若朵朵奇花點綴在明樓之外,在血潮中顯得分外瑰麗。
一個元神內應拼著不要長生久視都要殺姬催玉,大概,也只有麒麟和尸鬼值得諸脈天子如此重視。
易皓沉,易人皇,你怎么做事的”
轟那凝真終是下定了決心,法印印入了對手的額頭,對面頓時軟倒,旋即被血潮扯住,拖向冥冥不可知的深處。
周遭的修士皆是沉默不語,也許,下一個被卷走的,就是自家。
記住,殺人入樓者,尸鬼會找回因果,千萬別自誤”
然而血潮之中,自家仙尊冰冷的話更是幾乎將他打入了地獄。
“對,姬先生還在麒麟樓殺人,讓我先來問問元神賞格怎么算”
便是淪為散修在東界待不住了,還可以去南域尋個外姓的差事。也可去北疆,聽說凝真可應征一城掌令,地位只在城主之下。又或者去西極的虛天要塞,只要敢拼,功勛不會少上半分,萬一在那里煉心有成,說不得還能證就金丹。
羅夜守的眸子中逐漸升起灼灼明光,似是看到了希望,這血潮中,金丹倒是不多,凝真不少,但最關鍵的是,蘊氣期也有不少,殺一個問題不大。
自家仙尊坦然承認勾結天魔,宛若一道天劫,重重砸在了羅夜守的靈臺之中,人呆住了不說,手腳整個都冰涼了,不住顫栗。
一串鈴鐺倏地從后方追上了那蘊氣,圈住他猛然一扯。
血潮繼續澎湃著,拉扯著麒麟樓外的所有人,似要將一眾不識好歹的修士盡數吞沒。
那蘊氣已然放棄了,遺憾地看了一眼那明光樓臺所在的位置,悲呼出聲,“命數啊,我本該在樓里得麒麟庇佑的。”
叮當叮當
話音剛落,已是有修士將信將疑地看向這個方向。
羅夜守大聲呼喊著,似一面巨鼓在血潮中敲擊,擴散得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