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人輕輕擺了擺手,冷冷開口,“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域,不謀一世者,不足以謀一時,元神若是都對,中原就不該陷落。
“人皇有話直說即可,很多時候,我還是很好說話的。”少年昂首慨然說道,“有些事我不便對人皇說,但也不至于對你虛言誑語。”
風盡殷誠懇地點點頭,她也是第一次御使后天神魔對敵,只知道凡是后天神魔,爆發很強,但切忌久戰,盡管她覺得自己并沒有心神上的壓力,卻是不可不防。
“催玉,你當真讓我刮目相看,如此我便明白了,放心,我必然全力配合你”易皓沉當即承諾道。
咬了咬牙,易人皇說了一個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的理由,“看在剛才飲宴尚還融洽的份上,加上催玉也沒有落腳的地方,修醒生院就交給催玉了。”
她能落下理株仙尊的手段,其實是后天神魔”
盡殷的神通對外宣稱是濁醐天子和清醐天子落下的法體,其實不是
若不是理株存了死志,光憑你的神魔想要留下他,有些困難。”
特別是他本就有對陣諸多天子和妖圣的經驗,這次在血潮中,以旁觀者的身份見證了黃泉忘川天命與理株仙尊的生死一搏,倒是讓他生出更多的靈機觸動。
看在易人皇愿意拿命來做道兵之事,我才說點肺腑之言,等閑有人要聽我如此毫無保留的說話,基本都是臨死之前。”
時間嘛,約為十年,對,十年應該就差不多了。”
“催玉,對我東界一域的局勢怎么看”人皇眉峰再度凝在一處,正色開口。
少年道人這番話說完,人皇當即點點頭,沉沉嘆息一聲,“的確如此,我等也是在得你提醒后,才醒悟到這層關系,此前根本沒想到,諸脈天子會在道兵之事上做文章。畢竟這是增厚東界人族實力的舉措。”
俊俏少年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彈了下指甲,當即給風盡殷看得憂心忡忡,每每少年道人如此,都表示他并不看好眼下的局面。
凡人不再是人族根基,而是被視同靈材,難道修士就沒有凡人親朋凡人可拿來煉道兵,修士難道就不能成為道兵底材這和妖族血食、天魔容器有什么區別
東界若行此事,我可斷言,南域、西極,北疆都會和東界保持距離。”
而少年道人和魅惑佳人對斗法過程的復盤,更是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她所露出的種種破綻,令風盡殷大為震動,驚為天人。
人皇輕輕點點頭,“可以,用人不疑,何況還是你,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我信你
“所以,理株仙尊一邊燃燒道韻,一邊與你斗法,維持血潮大陣還要用去三分心神,就算如此,你也只是堪堪擋下他那一擊,切莫要得意忘形了。
易皓沉一怔,旋即大笑著落座,沒有絲毫客氣,甩開膀子伏案大嚼,原本微凝的眉峰倒是舒展了不少。
不待人皇開口,姬催玉先沖風盡殷擺了擺手,方才開口道,“可以,生院的麻煩我接了,不過我這人只在因果中行`事,眼下雖然是人皇所請,也得有個說法。”
人皇和俊俏少年彼此打量了一下,不約而同溫和地笑了笑,一眼看去就似發自真心。
怪不得幻境之中,青慧仙尊一臉古怪,怕是也知道些許端倪。
俱是賬單,林林總總加起來,怕是有一萬多靈石,易皓沉輕輕將這十來張紙放回了茶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