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那殺性尸鬼看在自己如此知趣,保住生院傳承,也為生院留點種子,如此便足矣。
轟生院的大門,已然被震得稀碎,遠遠綴在尸鬼身后的皇家修士頓時看得眼皮直跳。
“管事的出來,其它人該干嘛干嘛”
囂張到極點的聲音回蕩在修醒生院的上空,令所有修士的心頭猛然一顫,八位金丹互想看了一眼,皆是沉默地點點頭。
弦潮真人不由得生出一陣止不住的悸動,靈臺中只有一個念頭,
殺才,終是來了。
姬催玉側躺在玉座之上,左手撐著下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靜靜聽著八位金丹的匯報,森冷的目光實在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就像那高高在上的天,無情無思,似是生院的人盡數死絕,也沒有任何關系,掀不起任何一絲波瀾。
面對這樣的目光,面對這樣的殺才,弦潮真人絲毫不敢怠慢,正色匯報道,“金丹失蹤七人,皆是沒有回應宗門秘傳靈訊,凝真道子同樣有三百二十五人下落不明。如何處置,還請宗主示下。”
少年道人沒出聲,只是輕輕彈了彈指甲,虛空中頓時發出錚錚玉裂之音,回蕩在殿室之中,也如同雷霆一般落到生院所有修士的靈臺,就如一柄巨大的鍘刀,已經懸在了所有人的頭頂,隨時可能落下。
幾位金丹皆是感覺有隱秘的波動擴散開來,只是都不敢追問是何用意,更不敢有絲毫阻止的動作。
“不急,其它人繼續說”過了幾息,少年淡然笑笑,眸子中卻沒有任何波動,“我從不嗜殺,很多時候我還是很好說話的。”
另一個金丹踏前一步,“宗里所有修士已是編組完畢,待宗主確認過名單,便可請其它兩宗元神前來問心”
少年漫不經心地端起身側的茶水,微微嗅了一下,饒有興致地抿了一口,似是手中的茶水之趣遠勝金丹口中之事。
待幾位金丹將生院的諸般要務一一匯報,少年道人終是坐直了身子,默默看向八位金丹。
“理株仙尊因我而死,可有不服的,早點提出來,免得大家都麻煩。”
冰冷的目光宛若凜冽的出鞘長刀,也如妖獸鋒利的利齒獠牙,絲毫沒有藏鋒,顯得張狂無拘。
幾位金丹為殺意所激,體內的氣機已然不自覺地流轉起來,瞬間發覺不對,幾人趕緊用盡全部心神將氣機平復下去,冷汗已是從額頭隱隱冒出。
恍惚間,幾位金丹甚至覺得眼前的道子僅有人身之相,內里其實正藏著一頭饑腸轆轆的兇獸,正欲破體而出,擇人而噬,而自己就是那無力反抗的凡人。
“哦,這樣都忍得住,看來你們中的天魔內應在煉心一道上很有些造詣嘛。”
少年道人的嘴角微微咧開,露出森然而又殘忍的笑容,不過幾位金丹都在這殺才的眸子中看到了貓捉老鼠的趣味,仿佛一切盡在掌握,只是單純想玩一場殺戮的游戲。
幾位金丹同時眸光轉冷,瞇著眼睛看向其他人。
“若是真有天魔內應,絕不敢勞宗主動手,還請宗主指出,我保證將之擊殺當場。”弦潮真人猛然踏前一步,須發怒`張,周身丹力已是毫無保留地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