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凰可愿應承我一件事。”迦云真沉沉嘆了口氣,猛然抬起頭來,眸子中多出一抹鄭重。
就好似當年龍宮被破,真龍盡隕后,正是他第一個提出了化蛟為龍的計劃。
“好說,龍家欠我的,本就該還我。”第七明凰淡然頷首,神色中一片理所當然。
如此一來,以大量妖軍換取對面龍家子弟性命,并沒有引起對面的警惕,只當是正常戰陣斗法消耗了。
山峰與山峰碰撞的間隙,血潮和妖云彼此對沖,好似針尖對麥芒,一經激蕩便撞出激烈火花,求生的本能,發狂的戰意,不甘的狠戾,奪路的真欲在這殺伐所在,體現得淋漓盡致。
石板上,泥土中,晶瑩的淚水匆匆落到世間,倔強地想留下點點痕跡,真難。
殺伐愈發激烈,甚至有不少妖軍以假死之術,縮于殘肢之中,向虛天要塞潛伏過來,一旦靠近,便猛然顯出真身,亡命似地殺向要塞,企圖攪亂人族諸宗的后路。
第七明凰眸子中無風無浪,似是沒有半分波動,輕輕搖頭,吐出了天籟仙音,“還是云真謀劃得當,才成功瞞過了西極諸宗,讓他們以為我妖軍想從青冥中突破。”
迦云真喟然一嘆,“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害成,事關金鱗化龍,這謀劃我也只能瞞著各位妖圣,事后少不得要誠意請罪。至于云霧幻隕四部妖軍,云部已然損失一成,霧部損失兩成,幻部是一成,隕部最是慘烈,折損已然有四分之一,我想代他們向鳳廷求功。”
妖師猛然一窒,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所以,我想請明凰答應我一件事。”
這是一場瞞天過海的騙局,要瞞下金鱗化龍的秘密,又要無聲無息落陷周天之數的龍家道子,迦云真每日詳細計算著,分鋒嶺和鎖龍大營的斗法爭勝。
一位隕性大妖偽裝為死物,再度騙過了要塞的陣勢探查,在距離虛天要塞不到三百丈的地方現出了真身,好在被巡查的修士及時發現。
迦云真咬了咬嘴唇,神情中帶上了一絲猙獰,“若是琨蛟妖圣化龍不成,請明凰親自先行帶我離開。”
“是的,要塞確實有這個規定,我之前本想帶伱先來見識一番,也好讓關二山不敢小覷了你。不想妖師攻伐的決心卻是如此之烈,足有九位妖圣在連云戰堡中,看來是想先在青冥之中打出優勢。
昂
妖王發出凄厲的咆哮,仿佛兇獸哀嚎,令人頭皮發麻。他扭頭向某個方向恨恨地瞪了一眼,旋即扎入了滾滾妖云,隱沒了身形。
為什么要走而且要走得如此狼狽
他怕了令明凰萬萬沒想到的是,妖師居然怕了,更可氣的是,他不是怕死,而是怕身為第七明凰的自己會輸
第七明凰側著頭,奇怪地看著妖師,等了好一會才輕輕開口,“我妖廷也虧得出了你這個御心之主,你這等手段,我明知有用,卻是根本學不來。”
“云真請說”
灼,沉默,血色落,刃光灑脫,殺伐不解渴,自是攻奪顏色,爭掙破命征如歌。
第七明凰妙`目微瞇,輕輕撫掌而笑,“云真厲害啊,不聲不響做成這等大事,其實你此事無需瞞我的,我不是那些老古板,人妖聯手封印天子都是二次淵劫的舊事了,如今是三次淵劫,我自然明白誰才是妖族第一大敵,聯手天魔根本不算什么。”
神通與血色彼此交織,因果債,春秋殤,蜉蝣草芥在此拿性命蹈火赴湯,留了過往,敬了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