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漠韶已是傳出了悲憤至極的哭聲,殷`紅的血淚順著她的臉龐輕輕滑落,迅速染紅了她的衣衫,似乎眸子中的神彩都變得無比黯淡。
不過隨著復查的妖圣陸續返回,北疆諸圣的臉色皆是沉凝如冰。
只是事態緊急,我需要馬上去西極找第三明凰和妖師商議對策,必須先行一步,各位還請自便。”
可萬萬沒想到,明凰還是被刑天之主一箭取了性命,不過也讓那人露出了破綻,讓她有機會為明凰報仇血恨,為天地中的貴血除一大害。
原本幾位固守的妖圣已然被藍菩妖圣下令,重查萬里之地所有方位,幾位妖圣剛剛已然領命而去。
溯雪的妖圣嘆息一聲,“我也難以置信,但事實如此,刑天之主不知用了何種法子,已然脫身而去了。”
一滴血色的淚水從漠韶巨大的瞳孔中緩緩滴下,萬般算計苦勞心,萬事原來有命,苦中更苦今方信,只恨意難平。
誰敢去攔這是險些身死道消的因果,若要化解,便要有和后天神魔搏命的覺悟。
“不用爭,若是神魔來犯我北疆,老身便是第一個出戰的。”藍菩妖圣沉沉嘆息一聲,打破了諸圣的沉默,“北疆的大好局面,豈能因命曇宗神魔來犯,就毀于一旦。
便是數家天宗前來,也自有我徹雷出面,絕不會讓各宗各寺為難。”
藍菩妖圣心知肚明,很多事既然出手,便絕不可能回頭,就比如這陷殺刑天之主,若是成了還好說,眼下既然被其遁逃,慘烈的報復自然會隨之而來。
以此子的錚錚殺性,以刑天之主和數家天宗的良好關系,來犯北疆的,恐怕絕不只命曇這一家西極天宗,不過也找不到化解的辦法,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無妨,北疆祥和一體,若是有人來犯,無論對方是諸天天魔又或是西極天宗,我等自然是要一致對外。”
了藏覺僧神色中有著顧全大局之意,淡淡開口,“若是真是數家西極天宗來犯,又豈能讓徹雷獨自對上,我定緣寺愿意出一分力。
更何況,還有化真妖廷牽制,那西極天宗又如何敢傾巢而來。”
若是在場諸圣誰還有一分竊喜,恐怕便只有了藏,刑天之主逃匿無蹤,這因果北疆諸圣一個都跑不了。如此,倒是讓定緣寺少了莫大壓力,至少不用擔心和命曇宗了結因果之時,其它佛脈袖手旁觀。
“罷了,既然出了手,哪能回得了頭,善見寺少不得也要完此因果。”善見寺的覺僧合十一禮,已然將靈臺中的猶豫和彷徨盡數消弭。
頃刻之間,覺僧已然明白過來,眼下能扭轉局面的辦法,唯有北疆諸圣緊緊抱團,以此來抵抗西極天宗可能的詰責和報復。
長隕仙尊幽幽一嘆,看向竭載仙尊的眼神中,有著淡淡的無奈,這樣都能被那姜默舒逃出生天,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來了這北疆佛土,該不會是上錯船了吧。
竭載仙尊用力地咳嗽了兩聲,雙眼微瞇,心中也很是駭然。
他以巫道神通攝住后天神魔的神韻,居然無緣無故便斷了勾連,明明后天神魔只重殺伐戰力,于幽深細微之處遠不如其它道途,那刑天之主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不過,以他長生久視于天地中的眼光來看,過剛則易折,這是天地之理,后天神魔一道既是煌煌剛殺之道,卻又識不得天命,終歸不是正途。
況且,他以巫道神通暗祭天地,似乎整個天地的氣數已然悄悄更易,再不是前兩次淵劫之中,那般血色漫天的征兆。
所以此次淵劫中的獲勝一方,怕不是僅靠殺伐便能成事的,遍觀天地中的各方勢力,倒是這北疆的祥和之道最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