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的法子雖然有了,只是卻有些不好辦”無頭神魔的語氣,顯得很是猶豫。
“好我這就報備文人皇”
玉人的面容上盡是溫柔神色,杏眼中更是一片無悔,但若說沒有遺憾,卻是騙人。
看著神魔悍勇戰軀身后的那道門戶,玉人已然癡了,眸子中的婉轉卻是溫柔得仿佛能融化一切。
遍觀幻宗和生院的典藏,眼下的她,眼界已然極為廣闊,早不是當初那般懵懵懂懂,自然知道病離傷恨真韻的恐怖,號稱天人亦有衰,便是她以黃泉都鎮壓不住。
風盡殷當即一怔,旋即粲然笑笑,“能多活幾年,幫他看守著這份基業,我倒是不想其它了”
神魔的語氣中似有著淡淡的興奮,仿佛天地中的烈烈殺伐就如瓊漿玉`液,能燒心頭火,如有歡宴恣。
如今卻是因為自己,兩宗又要再起牽扯,更何況看無頭刑天的架勢,怕是要陪她一同前去命曇,如何不令她感到自責。
神魔話音未落,風盡殷當即驚呼出聲,嘴唇顫動了一下。
“可是,人皇遇刺,東界天宗盡數戒嚴,此時前去應`召,會不會憑空讓我生院多出嫌疑”風盡殷想了想,還是有些猶豫。
“這”風盡殷當即遲疑了起來。
她自然是不會退縮的,催玉拼著自己不曾療傷,也要先緊著她的后患,如何不讓她感動。
無頭刑天當即哈哈大笑,將斧盾猛地一擊,慨然出聲,“神魔無謊,自然也沒有什么面皮的說法你且把宗里的事情安排妥當,讓那幾個金丹來守在此處,你我才好去西極應`召。”
“我沒事”風盡殷咬了咬銀牙,支支吾吾,“不需要催玉出關,我還撐得住”
風盡殷凝神細思,覺得無頭神魔說得很有道理,不管怎樣,自家的黃泉神魔得自命曇宗,這是不爭的事實,便是因果已然被催玉化解,她難道就該如此心安理得
此去應`召,就當她本人還了因果,若是有幸,得刑天之主認下人情,還可令病離傷恨真韻得以化解。
無頭刑天只覺得森森巨口之中的獠牙忽然有些發酸,不過反正自己也沒有說假話,橫豎以后挨雷劈也是本尊應劫,想來當是不打緊的。
風盡殷囁嚅了幾息,不過似是猛然覺察到某事,她卻是顫聲問道,“刑天,你是說催玉閉關并沒有在養傷,卻是在為我的傷勢推演破解之法”
“只是有些委屈神魔了”風盡殷語氣中有著淡淡的歉意,刑天從命曇宗叛出,如今卻因為要護著她的安全,還要回那是非之地,實在是天大的人情。
怪君待我為逐臣,怪君付我有心真,怪君予我無限信,歸來還君笑如春。
剩下的四層病離傷恨真韻,委實也不簡單,哪怕風盡殷有黃泉忘川用以鎮壓,平日里卻也很是辛苦,只是沒想到早就被眼前的先天神魔窺破了虛實。
“無妨,前些日子你不是說刑天之主正好發下召令,請同道共伐北疆么,我琢磨著正好趁這個機會,應`召去北疆殺上一場,那姜默舒便是心里再膩歪,也得捏著鼻子認下人情,到時再請他出手治傷,便順理成章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錯過這次,刑天之主的人情怕是就不好拿了,那叫文婉兒的人皇待選不是說了么,只是戒嚴天宗排查嫌疑,不會干涉各位元神的行止,有要出域的報備一聲即可。”
這一幕落到風盡殷的眼中,卻見她的面容上生出一抹堅毅,“神魔且說來,既然催玉覺得有用,那就是一定有用,便是再難,我也絕不會退縮。”
風盡殷幽幽看著那道小小的門戶,眸子中泛起煙雨,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釋懷的淺笑,“催玉,你好好養傷,等我回來”
“伱不說話,是不是會死你流光蒼道的言出法隨是這樣用的”淵蠱仙尊長長嘆了口氣,已然愁容滿面。
賞云仙尊的臉色變換了幾次,終是化為了無奈的苦笑。
那日命曇宗的元神召令傳到東界,他不過是嘀咕了一句,這等殺劫牽連兩域,誰攔誰死
然后然后東界人皇就遇刺身亡了,給淵蠱仙尊驚得目瞪口呆,似是難以置信地盯著他,嘴唇都不住打著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