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虧得命曇宗只有一尊蓮尸真言妙佛,玉蓮由虛凝實也殊為不易,要是多有幾尊,再加上刑天之主費神醞釀出的真言,怕是早就鎮滅化真妖廷了。
反正制符嘛,就是講究一個熟能生巧,制符之時太過無聊,我便會胡思亂想,沒想到當初所思所憶,如今還能勾連道韻我也是很吃驚啊。”
鎖龍覺僧沖消散的佛韻喟然一嘆,似是無可奈何的擺了擺手,“那玉蓮得來不易,不過卻只是一個引子,真正厲害的是那焚佛真言上的龐大愿力,命曇宗后天神魔一道在各家天宗之中無雙無對,但要我來說,命曇宗真正厲害的是真言法門。”
“不想制符還有這等好處,看來修行諸藝皆能相通大道,倒也不是虛言。”金倌染的眉眼生出一抹靈動,慧容上更有不可置信的神情。
不想到了這神通之世,昏昏天地證錚錚,為薄命之人劈了方寸之地好容身,可得和光同塵,可明血凈意深不過微言無謂浮沉,不過孤劍自有森森,不過執心固守自任。
便是歸去不逢春,行藏依稀舊思存,神魔隨我話平生。
“若是你來對上這道神通,擋得住嘛”渡彌仙尊呵呵一笑,熟稔地和鎖龍覺僧開起了玩笑。
與此同時,姜默舒看著款款而來的兩位鄭冰塵,輕輕頷首,露出了溫潤如玉的笑容。
毫無疑問,能讓定緣寺一脈應了劫數,鄭家乖女是最大的功臣,便是他拿得出焚佛真言,但也只有鄭冰塵能用,敢用,甚至不惜為此毀了辛苦凝回的蓮座。
“辛苦了”
心頭的千言萬語終是只匯為了一句話,從道子的唇角流瀉而出,向著玉人心間猛地一撞,任人見,任人羨,萬丈紅塵彼此行來,便是流光都入了眼。
“默舒許了妾身的,可別忘了哦”玉人輕輕`咬著嘴唇,羞赧的垂下了眼眸,輕輕說著。
“相公要掀殺劫,便是我家老祖不在,鄭家又豈會落于人后”佳人眸子中閃爍著堅定,神情中更有欣喜之意。
天光之中,兩位鄭冰塵仿佛桃雪寒梅,似在同時述說著,那不知所起卻一往而深,繾倦塵世,有山海映星辰,有清風夢綠蘿,浮生如夢亦如煙,卻要惜眼前。
“沒想到第一陣還是輸了。”吟善天女幽幽一嘆,雖然早有所料,但鐵一般的事實出現在面前,還是令人不禁有些唏噓。
長生久視的覺僧,萬載傳承的佛脈,就這么在諸圣面前煙消云散,似是道了世事無常,似是說了劫數難擋。
眼下北疆佛宗已然只剩五脈,實在讓人痛心,然而殺劫卻還沒有結束,甚至才剛剛開始,吟善天女首次生出了淡淡的恐懼,既是對無常的淵劫,更是對眼前的刑天之主。
“不知以妖師的意見,第二陣派出哪脈破劫”天女側過頭,星眸定定看向迦云真,眸子中光芒閃爍。
咳咳咳
妖師清了清嗓子,淡然地開口道,“我為了大局著想,才指點了定緣寺率先出戰,只可惜,了藏覺僧終是未能破開劫數。
除開既定的最后一陣,剩下的七陣,事關北疆諸圣的劫數,更關乎各脈各宗的氣運根基,我一個西極的外妖,如何有資格開口”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北疆諸圣都心知肚明,定緣寺根據妖師的謀劃,已然是拿到了最好的破劫局面,只可惜道力神通不足,恰好遇到了真言尸佛,又恰好因果神通被焚佛真言所克制,這才得了身死道消,卻是怪不得迦云真。
“橫豎北疆各寺各宗今日都要尋機破劫,不過是先后而已。常言說旁觀者清,妖師且幫忙參詳一下如何,無論是否能得了生路,北疆宗門都愿意記下妖師的人情。”吟善天女合十一禮,神色端正,語氣十分誠懇。
“妖師但有所思,還請直言”
“我佛慈悲,事關劫數,避無可避,多一分謀劃便多一分勝算,妖師能遠來北疆支援,足見盛情,還請暢所欲言”
“殺劫之中,一句清明之語勝過萬般神通,妖師實在是謙虛了”
“便是隕落,也是我等神通道力不行,又豈是妖師好心指點的關系,劫數臨頭,最易迷心,還請妖師以旁觀者的身份,看看對面有無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