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諸圣想要破劫而出,神通、道力、氣運、因果自然是皆要考驗,皆要放到生死中來證。
況且,應召而來的元神又何嘗不難,本是自由身,卻入生死劫,這樣殘酷的道心拷問也足以讓人心生退意,甚至斗法還未開始便生出了破綻。
總之,既然彼此都在殺劫中,只有水落石出才見分曉,才知誰可繼續于天地中長生久視,誰又是黯然身隕
未老朱顏,斯人已往,等閑試看千秋,盡付浩浩湯湯。
風流云落,山川絕闊,明月猶照長河,可照歸來是我
“一定要說嘛”
迦云真先是嘆了口氣,然后才淡然頷首,指著眼下空無一人的劫陣開口,“兩位覺僧已然隕落,若是我再胡言亂語,人情撈不著,反倒要結怨自身。
我區區一個天妖,可賠不起覺僧,也賠不起定宗佛寶”
吟善天女溫和地開口道,“若是妖師不信,我等可立下道誓,無論結果如何,絕不會因此怪罪妖師。”
覺僧和元神同時點頭,有幾位覺僧的眸子中隱隱有著忐忑之意。
妖師看了北疆諸圣一眼,嘴唇囁嚅了兩下,似乎想說什么,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我來討個人情如何,云真”
第三明凰踏前一步,來到了迦云真身側,好似天人輕踩虹橋,翩若驚鴻,盈盈如雪,落到了渾濁的天地之中。
“北疆的各位之所以卷入殺劫,糾其根本原因卻是為了給第四明凰報仇,我鳳廷自然要認這份人情,所以,還請看在我的情面,為北疆此戰出謀參贊。”第三明凰螓首微低,淡然勸解。
明凰此言一出,青冥沉沉的死寂之中,卻似彌漫出無言的悲涼,仿佛殺劫入畫的同病相憐,又似錚錚破劫的淚喜共遍。
俱為芳華此時難走,殺劫臨身不死不休,劫由自己求,當以神通酬,欲得自由,待看春色還依舊,當逢青光飛白驟。
迦云真怔了一怔,不知想起什么,旋即沉默地點點頭。
“既然第三明凰開口,無論你們會不會怨我,都無所謂了。”
迦云真唇邊掛起微彎的弧度,似在冷笑,但更像是變得愈發慎重,“下一陣就是西極的元神,大約會是血海、鎖龍、仙藤、愚劍四圣之中的某位,各位還請小心一點。
這一陣很難,甚至比前兩陣還要難,這也是我原本不愿開口的原因。”
妖師的語氣中很是誠懇,看向明凰的神色中卻是有著無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