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霞光綻放簇擁,幻生出無數的真符,于碧空之中展布甚寬,卻有無數細碎的神光于其中發生著莫測變化
轟隱隱的轟鳴之音仿佛一重重的波浪,于浩瀚雷云激蕩不休,好似猙獰兇獸潛伏爪牙,正等著撲擊而出。
等骨玉懸額的少年道人悠悠然走到麒麟樓大門處時,麒麟樓管事劉白載已然等候在那里。
“多年不見,姬先生容顏不改,想來道途精進,可喜可賀。”劉管事恭敬地拱了拱手,眸子中有著深深的欣喜,長長舒了一口氣。
自家麒麟和眼前這人有著生死之約,此次是三位仙尊牽頭,方才擺下了這說和的宴席,本來也沒報太大的希望,不想金玉麒麟欣然答應,甚至這殺性尸鬼也并沒有一口拒絕,只說答應前來赴宴。
只要能來,就是好事,就有希望
劉白載咽了一下口水,他動用了身為管事后從未動用過的權限,將麒麟樓的最高層整個空了出來,拆了個干凈,只為辦好這場宴會。
所以,今日便是有其它元神仙尊心血來`潮要來這麒麟樓,樓里也沒地兒安放,只能自請告罪。
“原來是劉管事,還掌著麒麟樓倒是遂了你的愿,只是可惜你的才”
姬催玉微微頷首,淡淡出言,隨后左右掃了兩眼,卻是站在那巨大的麒麟雕像前,似是細細觀賞起來,不再挪動腳步。
劉白載一怔,不動聲色打了個手勢,旋即站在姬催玉的身后,沒有任何打攪,就這么等在了那里,不見半分緊張和焦急。
“雖不可為寧為之,麒麟見我應如是”
少年道人輕輕念完,雙目微微翻白,似是看到了什么極其好笑的事,已然忍俊不禁,“我也不問誰的手筆,不然有失體面,但我敢肯定的是,鄭景星必然不知情。”
“這個”劉白載一時詞窮,只能無奈地笑了笑,“我家麒麟確實不知,這等小事何足掛齒,自是不該由他來操心,不然我這個管事豈不多余。”
“難道就沒有人覺得有什么不對”
不知為何,少年道人轉過身來,頗有興趣地和麒麟樓管事聊了起來,就仿佛此事比起元神仙尊的說和,比起金玉麒麟的等待還要來得重要。
不對有什么不對劉白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此地是麒麟樓,每日里都有諸多修士、凡人來此蒞臨觀覽,見了這麒麟真形,讀了這麒麟詩句,無不交口稱贊相得益彰。
便是龍鄭兩家的道子,便是持了外交關防的妖王,便是來此的元神仙尊也從沒有任何人覺得有什么不對。
“當然不對”骨玉少年燦然一笑,搖了搖頭,“半闕枯榮說飄零,潦倒年歲潦倒浮名,哪來的麒麟”
劉白載搖搖頭,正色開口,“卻是有的,姬先生,真的有,就在這麒麟樓之中,就在每日里人來人往之中,就在這天地浩蕩的淵劫之中這樓是塌不了的,我對此深信不疑”
姬催玉哈哈一笑,用力在劉白載的肩頭拍了幾下,“劉管事,你知不知道,你這幾句話是要害死人的”
劉白載疑惑地抬起眸子,卻看到少年道人沖他神秘地笑了笑,古怪的笑容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下個瞬間,劉白載看到骨玉少年指間冒起一道紫色光華。
無聲無息,“雖不可為寧為之,麒麟見我應如是”,中的“麒麟”二字已然被斬出一道深深的裂縫,刀氣斜斜地將之劃為了兩半。
而在刀痕的左側,卻是多出了兩個歪歪扭扭的字,
“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