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云真淡然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再次點開了光訊細細看了起來,反復看了很久,甚至第三明凰都有些好奇,他到底在看什么
“云真,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第三明凰猶豫了一下,終是開口詢問。
“云真的意思,魔母并不是奪舍了文婉兒,而是文婉兒本身就是別慕呵,天魔宗一直在勾結窺真魔脈”
窺真,破滅,落塵,若花,四大天魔真脈降于此方天地,殺得人族僅剩一域之地,也令所有妖圣不得不抱團求存,這才組成了早期的妖廷。
迦云真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坐在那里,妖氣一閃,已然凌空出現了“鄭景星”三個字,旋即又陸續出現了“文婉兒”、“姬催玉”、“易皓沉”的名字。
清冷凜冽的聲音回蕩于殿中,如同將第三明凰浸入一汪至寒至冷的冰泉,令她周身一凜,微微顫栗。
清麗仙音中多出一抹了然,宛若眼前的迷霧被一掃而空,見了真景,得了明悟。
“天魔宗”似是隱隱若現,仿佛讓人看不分明,而“戮族”卻是恰恰相反,顯出繁花盛放、精彩紛呈的明艷。
那悲蝶仙尊只需說一句,文婉兒長年在東雍執人皇待選之職,也曾去南域煉心,為什么東雍和南域的元神皆是沒有發現端倪,便能堵住悠悠之口。”
迦云真慨然點點頭,面容上卻沒有什么波動,輕輕抿了抿盞中的苦茶,“但鄭景星和關二山情同父子,如今閻羅天命隕落,麒麟絕不可能放任僅剩的仇人逍遙自在,所以,他一定會拿天魔宗開刀。”
“借刀殺人”第三明凰想了想,有些猶豫地說出了答案。
“是的”
妖師幽幽一嘆,垂下了眼瞼,細細地為第三明凰剖析起來,令明凰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窺真魔脈盡數隕落,東界天宗沒有了后顧之憂,不會再被陷入兩線作戰,三族共伐的局面,必然會想穩住局面,甚至擴大勝機。
天魔宗和戮族的靈尊就是最好的靶子,哪怕拿不出二者勾結窺真魔脈的證據。
“可是,僅憑鄭景星的仇恨和懷疑,并不足以動搖天魔宗”第三明凰想了想,指出了最大的問題,“他終是要回南域的,東界天宗的事情他不方便插手。”
迦云真苦澀笑了笑,料事如神對他來說,更像是諷刺而不是獎勵,他知道,事情的發展極有可能真的會如他預料的那般。
煌煌的天地大勢,烈烈的無常人心,他看得懂,卻擋不住。
妖師盯著第三明凰的清亮鳳目,沒有絲毫退縮,不是炫耀自己的算計,而是要讓對方知道眼下的嚴峻情況,“人族的道子俱為英才,更是各有玄妙,都是心性極堅,但所執卻有大大的不同。
就如那金倌染,最是知恩欲報,命曇宗從北疆佛脈的手中搶了她去,誰不羨慕。
還有就是那尸鬼,只為利己,手段瘋魔,哪家天宗見了不怕,就連麒麟都被他奪了幾分風采和氣運。
至于金玉麒麟鄭景星,此子行`事煌煌大氣,我所見過的人中,也只有化化鴻堪與他比肩。
魔母別慕呵因仰慕麒麟入魔,間接害死了三位人皇,這因果怎么來算明凰想想,以鄭景星的性格,他會怎么來還”
哪怕以第三明凰的圣威絕代,此時的她依舊禁不住微微顫栗,甚至感到喉頭變得很是干澀。
人皇分為明暗二皇,暗皇鎮守人道秘境,明皇則是協理天宗和鎮壓天地,明皇若是有為,會是什么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