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大典的情況吧。”鄭景星岔開了議題,似是開著玩笑,“眼下的我連個人皇待選的身份都沒有,名不正,言不順,我又是個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性子,一天沒當上人皇,心里跟貓撓似的。”
生院之主,瘋魔尸鬼,姬催玉
居然這么快就找到線索了
“鄭景星,你出來,若是我進去,怕是你這人皇宮就不體面了。”幽幽冷冷的聲音傳入了殿中,也令諸圣眉頭一皺。
“無間佛母已然應下了,承諾大典之時必會前來立下天宗道誓,至于萬鬼黃泉宗彭宗主雖是悲憤閻羅天命隕落,還是答應親自前來立誓,只說要找姬宗主尋個說法。
落入眾人眼簾的,果然是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那額間的骨玉依舊晶瑩,若是光看人,尋不到半分瘋魔之色。
“買一送一,順手帶回來的”
難道是
就在此時,大殿之外爆發出凜然冰寒的殺氣,把正在琢磨人皇如何怒斥奸細的金玉麒麟給驚動了,便是其它諸圣同樣也愣住了。
鄭景星端坐于大座之中,右手的無明指輕輕在扶手上敲打著,節奏分明,不快不慢,似是一個不知疲倦的人,一步一個腳印,踏在登山的階梯之上。
如此瘋魔,如此狂狠,天地中委實不多,敢于這東雍人皇宮`內無視諸圣威嚴的,僅數得出一個元神戰力。
鄭景星深吸一口氣,愈發感到有些不安,只覺得本體的眼神很是危險,似乎是在說,鄭人皇,拼命的事情拼了命給你做了,煩心的事情總該你自己來煩心了。
畢竟天地中最后一頭真龍,無論是鳳廷還是妖師,都絕不可能放棄,必然會另生謀劃,而各域天宗的元神,也不乏有人會生出斬草除根的念頭。
要知道,當年被窺真一脈破天而入,失了雍都和中原,各位元神判斷至少萬年之內,也就是第三次淵劫過半之前,難以將諸脈大自在天子趕回虛天。
諸多元神皆是輕輕嘆息,關二山雖是新晉的元神戰力,但神通玄妙已然不輸任何元神,又是專修幽冥鬼道,聲望已然隱隱追上無間佛母。
東界諸宗的元神皆是點頭,畢竟窺真魔脈被斬落于虛天,幾乎算是移除了東界各位元神抵在喉頭的利刃,東界天宗占了莫大便宜,受損的卻是萬鬼黃泉宗,無論怎么算,因果和人情都算是欠下了。
下個瞬間,漫天刀氣倏地消散,露出了兩個緊緊靠在一起的小童,神色中小心翼翼,忐忑不安。
甚至已然有元神私下打賭,賭千年之內是否能殺回中原魔域。
這幾日的天宗議事,關于此事的討論也是逐漸變得多了起來。
鄭景星聳了聳肩膀,俊俏的臉上卻有著頗為無奈的笑容。
看到麒麟道子這等模樣,諸圣漸漸安靜下來,不過各自卻似都有著不同的感慨。
想讓龍下淵光明正大地活在天光之下,存于人族之中,自然要由金玉麒麟來背書,才能絕了某些人的心思。
畢竟麒麟道子馬上證位人皇,身系人族興衰,豈能有著半點閃失。只盼那尸鬼早點傳回探查到的消息,如此,各家天宗才好決定行止。
“那現在通知你晚了嘛”
“真要被生院之主找上了門,又是為了南域出力,總不會有那不長眼的敢陰奉陽違吧”
各位元神或是冷冷發笑,或是沉默不語,或是悵然而嘆,不知該說什么
也罷,人皇登基于劫爭之中,又豈能沒有祭旗之圣。
除開已然移宗南域的血海魔宗,西極加上命曇宗共計有七家天宗,皆是欣然答應。
“姬宗主若是力有不逮,自然會傳信回來,眼下既然沒有消息,反倒是令我安心,不然以他的手筆,說不得要攪起烈烈風云。”
“那邊上那個呢”
看著眸光平淡的瘋魔尸鬼,諸位元神如墜夢中,果然術業有專攻,這復仇索命之事,還得是由狠人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