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務實這么一說,曹淦就放下心來,松了口氣,道“少爺這么一說,小的就放心了。”
“此言何意”高務實露出一絲好奇“你那百里峽做個轉手買賣,一匹馬賺二兩銀子,一年下來也不過賺得兩千多兩罷了,雖然也不是小數,卻也不至于這般舍不得”
“少爺有所不知,咱們跟邊軍的買賣雖大,但因為賣的是人情價,所以賺得不多,一年到頭的確也就是個兩千兩上下的光景。”曹淦稍稍壓低了一些聲音,道“可咱們百里峽這么多人口,哪能只靠這區區兩千兩銀子吃飯若真只有這點錢,小的又怎么能連年擴充馬隊”
高務實立刻明白過來,恍然道“所以,你是說這筆和邊軍的買賣只是你賴以在宣府眼皮子底下活動的買路財,實際上你的生財之道還是自己倒手”
“少爺明見。”曹淦笑道“宣府邊軍窮得叮當響,一年能勻出來買馬的物資也就這么點五花八門的雜貨,還不知道是從何處搜羅來的,萬一哪年窮得很,沒準一匹馬都買不起,到時候咱們百里峽總不能也跟著他們喝風拉煙。”
“既然賣馬給邊軍是人情價,那尋常市價是多少”高務實有些好奇了。
曹淦臉上的笑意越濃了,有些得意地道“中騸馬二十兩以上,上騸馬二十五兩以上”
高務實大吃一驚“翻了一倍”
“一倍還多一點。”曹淦摸著禿頭,道“咱們因為不能光買馬,所以一年也就只能吃得下三四千匹上、中騸馬,除掉轉手賣給宣府邊軍的之外,一年下來從販馬這一塊,大概能賺個兩三萬兩。”
高務實瞪大了雙眼,心里那叫一個驚濤駭浪
月港開港也有兩三年了,每年朝廷能在月港收取的關稅也還不到這個數而高拱還說了,月港的關稅收入差不多有福建年稅的三成,也就是說不算月港的話,整個福建一年才上繳稅收七萬兩銀子上下。
僅此一條就能看出,曹淦這個響馬賊首的買賣有多大。而且他說他們百里峽不能光買馬,那就是說還有別的生意。
高務實忍不住了,問道“好了,你也別這么一句一句說了,直接介紹一下你們都做哪些生意,每年能賺多少。”
曹淦見狀,心道我曹某人雖然認栽,但賠進去這么大的產業,你家縱然位尊家富,也該要正眼瞧我了
他也不啰嗦,直接開口道“百里峽每年在販馬之外,還會買賣牛羊,這里大概能進賬一萬余兩,不過剛才小的也說過,這兩年牛有點難買,所以是以羊為主;還會買賣各種氈皮、馬尾、騾子和驢子,這里面大概進賬一萬余兩。整個算下來,咱們每年純賺五萬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