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布雷希特很憤怒,也很郁悶。作為血魔教團的第三黑暗使徒,他向來以來無影,去無蹤,極其擅長隱匿氣息與痕跡聞名。
哪怕是當初暗中統治新月王國的血魔宮廷被神圣王庭圍剿,足足三位黑暗使徒隕落,他也能輕易做到全身而退。
然而今天,他卻莫名其妙翻了船。回想著剛剛那令人心有余季的圍攻,阿爾布雷希特忍不住露出一絲后怕。
剛剛那一劍,要不是他逃得再快一點,斬在的就不是他的肩膀上,而是他的腦袋上了
想到這里,阿爾布雷希特那蒼白的面容又蒙上了一層陰霾。天可見,為了滲透新月的貴族與教會,他已經在魯特西亞潛伏了近百年之久。
為了防止自己的行蹤泄露,他甚至從不主動現身,而是靠著禁忌血仆與契約奴隸行事。
其他的黑暗使徒甚至因此笑稱他為
“膽小者”阿爾布雷希特,但他卻從不在乎。跳的越歡,死的越早。他坐看那些使徒一個個聲名鵲起,攪風攪雨,也坐看那一個個使徒在神圣王庭的圍剿下或是被放逐,或是直接隕落千年過去,血魔教團的黑暗使徒換了一茬兒又一茬兒。
而他卻一直活著。甚至連使徒的排名,都自動上升了三位,哪怕是他從來都沒有參與過教團內部的權力傾軋,從未爭奪過排位,甚至從未向大公冕下邀寵。
而這全都是他茍出來的。但剛剛又是怎么回事阿爾布雷希特記得自己正窩在據點里,還是據點最深處的暗室,保護措施細致到哪怕是神圣王庭的大主祭直接對著丟禁咒神術他都能全身而退的地方,退之前甚至還能回頭對大主祭比個中指然而,竟然就是這樣安全的地方,他竟然會翻船
他記得自己剛剛正一邊悠哉地依靠在新月貴族孝敬的由天鵝絨和錦緞織成的靠墊上,一邊優雅地飲用著純潔少女的超凡之血,一邊澹然地聽取著契約奴隸的工作匯報圣臨日在即,哪怕是他對召喚大公并不是很感興趣,也知道必須要做些什么證明自己的價值,他選擇的目標就是新月貴族與新月教區的首府。
漁網已經布下,他已經做好了等待中央會議召開之時收網的準備,狠狠地打擊一下神圣王庭,同時強化對貴族的掌控。
然后,他記得是自己在血仆靈魂中留下的印記有了感應他想要看看是發生了什么事,結果誰知道竟然直接被那血仆印記給拉了過去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都被召喚到了魯特西亞的內城區,而旁邊不遠處就是魯特西亞大教堂
更離譜的是,魯特西亞大教堂的那三個傳奇圣職者就在教堂里,四人直接來了個隔空大眼瞪小眼
當時阿爾布雷希特人都要傻了。不是說貝爾納和約瑟夫都去卡斯特爾領調查暗夜之神的事了嗎
他們怎么還在教堂里而且時機怎么這么巧阿爾布雷希特念頭翻滾,心中又憋屈,又郁悶,又憤怒,又疑惑。
他憋屈的是自己根本沒做好戰斗的準備,就直接撞上了三位教會的傳奇。
他郁悶的是近百年的潛伏毀于一旦,獻祭議會的計劃恐怕也將破產。他憤怒的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是自己親手提拔的實力最強的血仆。
而他疑惑的則是對方到底是抽了什么風,又是怎么將他給召喚過去的貝特朗那個混蛋到底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