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際,略帶些癢意。
“壓小姐”
他在喊誰
好特別的姓氏,百家姓中還有“鴨”這一姓
帶著好奇,她撩眼望過去。
江栩淮穿著件黑色t恤,手背虛搭在車頭,慵懶地站立。他額前的碎發被風揚起,眼皮微抬,而眼睫下的目光正直直地鎖著她。
像是在等待她的回應。
舒知意怔住。
在扭頭確認這四周有且只有她一人以后,她腦子倏地變懵,磕磕巴巴地問道“你是在和我說話”
“我應該沒記錯。”
江栩淮看似在回憶什么,眼眸里的笑意卻怎么也藏不住,“壓我腿毛干嘛,是你吧。”
舒知意“”
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
有段時間,舒知意在網上刷到一個帖子,說是購物軟件的昵稱越奇葩,發貨速度就會越快。
她一開始覺得挺無厘頭的,卻又莫名地想試試看是不是真的。于是心血來潮下,她把所有的購物軟件昵稱全改了。
秉持著越奇葩越好的原則。
費勁腦汁想了個特別的“壓我腿毛干嘛”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效果,發貨確實是比之前快了許多,她也就沒想著再改回去。
那日在咖啡店她在小程序上填會員信息,昵稱那欄也就習慣性地填上了這個名字。
當時不覺得有什么。
此刻被人念出來真的覺得好猥瑣,誰家好女孩用這么個昵稱。
唔。
好丟人。
社恐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那就是社死。
“那個是瞎起的。”舒知意溫吞地解釋,斂眸小聲說,“舒知意,我的名字。”
天已完全黯黑,只剩幾盞路燈投下搖曳著暖光,攜裹了星星點點的塵埃,在光暈里,輕盈地舞動。
江栩淮垂眼看著面前的人,橘黃色光束映在女孩的臉頰,她臉上的絨毛因為說話在光下一顫一顫,斑駁的光影因為她而具象化。
他倏然想到小時候第一次見到舒知意的樣子。
那是個普通冬日。
她圍著毛茸茸的條紋圍巾,只露出凍紅的鼻尖和那雙浮著霧氣的鹿眼,幾片雪花滯在顫抖的睫羽上。
當時的她也是這樣發著光,也是用同樣的字眼做著自我介紹。
季節輪轉,即使是同樣的月光,每日卻不盡相同。
而她,好像一直都沒變。
江栩淮不自覺地勾唇,補上當年的那份回應“江栩淮。”
話題到這兒終止,月夜寂寥,周邊靜得就只有鳥鳴聲。
舒知意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剛才那股社死的尷尬還像藤蔓般纏繞在身上。
偏偏此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備受煎熬。
似是看穿了她的無措,江栩淮抬手攏了攏車身,隨口提議。
“一起嗎”
“如果不介意的話。”
兩人就這么認識了。
而且,還成為了騎友。
舒知意并不是每日都會騎車,工作很忙稿子來不及畫完的時候就會暫時擱置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