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淮伸手拉開書房木門,江翰彥正背身單手拄著拐杖立在落地窗旁,聽到聲響回眸看了他一眼,眉眼透著歲月遮不住的凌厲和沉冷。
書房內只開了一束暖光,空曠的屋內除了書柜只有一張胡桃木深色長桌,光線昏暗,襯得氣氛逼仄讓人喘不上氣。
“還知道回來”江翰彥厲聲問道。
江栩淮往前走近,面上沒什么表情,語氣卻是帶著淺笑的“您老人家在這兒,我哪能不回來。”
“近來做了什么”
江栩淮掀了掀眼皮,邃眸和江翰彥對視了一眼,沒打算瞞著,直言道“近來,結了婚。”
話才說完,面前人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這股勁是借著拐杖使出來的,帶著氣,力道并不小。
江栩淮半步都沒退就這么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掌,他臉龐偏向一側,嘴角兀地滲出點血跡,幾秒后他無所謂地用指腹抹去。
江翰彥攥著手杖的右手微微發抖,半側都有些發麻,他擰緊眉心“為什么不躲”
江栩淮始終神色平靜,仿佛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場景,他松了松衣領,語氣寡淡。
“只要您消氣就行。”
兩人無聲地僵持,空氣像是凝滯住。
半晌后,畫面稍稍有了松動。
江翰彥的后背不再繃直,松弛下來,他嘆了口氣,拐杖在地板上“篤”地敲了一下。
“萬金董事長有意讓你和他女兒接觸,你現在突然地結婚不是明擺著打他的臉嗎,東杉那個項目你是打算扔了”
“你爸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攛掇著各個分公司老總吃飯,不就是幫那個小的鋪路,你是真看不見還是裝看不見。”
“為這么個普通女孩你到底值不”
話到一半,江栩淮募地出聲打斷。
“爺爺。”
這一聲稱呼讓江翰彥緩緩抬眼,江栩淮不常這么喊他,只“老爺子”地喊,這么多年鮮少能聽到一次。
“不是普通女孩。”江栩淮抬眸和他對視,聲線平穩,字字透著誠篤。
“她是小棉。”
聞言江翰彥愣在原地,臉色也不似剛剛那么嚴峻,失神了片刻后才放平了語氣,低喃道“原來是這樣。”
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
卻也好像沒什么好訓斥的了。
所謂執念,根本無法扭轉,道理二字實則最為無用。
江栩淮扶著江翰彥坐下,然后斜靠在一旁的木桌一角,語調又回歸懶散狀。
“東杉那個項目不會丟,我是刻意松的手,您以為江軒那兒吃得下這個盤子嗎,拿地這一環就已經碰壁了,之前都是集團直接給的地和工程公司,他自然以為輕松,這次集團全部撤力讓他自己掌控,結果您可以猜猜看。”
江翰彥輕拍了一下桌面,沉聲道“他畢竟是你親弟弟,穩固集團可以,把人心收回來更好,兩敗俱傷沒什么好處。”
江栩淮揉了揉手腕,眉間溢著不耐“我認,他才是我弟弟。我不認,他什么都不是。”
見老爺子皺眉,片刻后他還是扯著唇角輕笑兩聲,寬慰道,“我有分寸,您顧好自個身子就行。”
等江栩淮離開后,許管家緊隨其后進了書房。
見老爺子神態平和,他緩緩舒了一口氣,安靜地垂眼站在一側等待發話。
“吩咐南院的人給做碗陽春面,讓他吃了。”江翰彥側頭對著許管家交代。
許管家邊低笑邊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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