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直到現在快要到達目的地,她才稍稍有了實感。
自然的,此刻這些問題也隨之而來。
比如要呆多長時間,這里的住民好不好相處,她能否習慣這兒的飲食
以及,兩人該怎么住宿。
雖然她和江栩淮已經結婚,本就應該住在一間房。但總歸,好像還不應該,到那一步吧。
真的到那一步,她似乎也沒有什么可以拒絕的理由。
她要拒絕嗎
他像是溺水時尋到的那絲光亮一般,讓人很難說不。
答案是,她不想。
舒知意垂眼無意識地撥弄指腹,腦子里的想法一個接著一個蹦出來,卻又不知怎么開口。
殊不知,她的這些小動作全然都被身側的人看在眼里。
江栩淮的視線在她的指尖停滯了片刻,問“怎么了”
舒知意舔了舔發干的唇角,把問題拐了個彎“民宿的人,知道我們是”
她壓低聲音,找到一個合適的詞,“新婚嗎”
“沒有,怕你不習慣只說是男女朋友。”
江栩淮目光沉靜,整個人松散地往后靠,眼角噙著淡淡笑意,“但是知意”
他刻意停頓了幾秒后,又徐徐啟唇,像是隨口一句。
“我只定了一張床。”
話音落地。
舒知意本能地抬頭和他對視,四目相對的瞬間,她似踩空了樓梯,心頭忽地發緊,耳根不自禁地染上熱意。
車內的氣氛染上些難言的微醺。
少頃,她慢慢坐直,輕輕地點頭,應聲道“嗯,我沒問題,我們本來也該睡一張床,這當然沒什么問題。”
話里的語氣篤定。
但聲線卻越發細小,沒什么底氣,有些虛張聲勢地意味。
正當她思緒亂飄的時候,垂在身側的手忽地被男人捉住。
江栩淮撓了撓舒知意的手心,喉結因低笑輕微地震動,他盯著她的臉看“騙你的,兩個房間。”
然后十指緊扣,又變成了他最喜歡的牽手方式,聲線低沉每一個音節都像是氤氳而起的霧氣,蠱惑人心。
意有所指,目光溫熱地給下承諾。
“我會慢慢等。”
“等到你愿意的那天。”
民宿是棟兩層小洋房,微水泥墻面上掛著幾串捕夢網,羽毛隨著風來回晃動。
獨立的小院里隨意放著兩把木藤搖椅,石頭矮墻上纏繞著青色藤蔓,旁邊立著一棵橘子樹,長得很高,望眼而去橙色綴滿綠葉之中。
才下車,一個頭發蒼白的老人家就迎了上來,笑吟吟地握住舒知意的手掌,說“知意來啦。”
江栩淮在一側介紹“這是張阿婆,也是這房子的主人。”
舒知意看著她募地想起自己的外婆,覺得很親切,也就褪去了和陌生人相處的不適感,她彎起眉眼喊了一聲“阿婆好。”
張阿婆連連應聲,然后牽著她往屋里走,指了指旁邊的木梯“你和小江的房間都在二樓,樓下就是吃飯的地方。”
“晚上給你接風,阿婆做了蟹黃八寶糯米飯給你吃。”
話到一半,廚房里突然探出一個腦袋來。
女孩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扎著高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上下來回打量著舒知意,然后撇著嘴嘟囔道。
“你就是栩淮哥的女朋友你們認識多長時間在一起多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