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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關系,他可以慢慢等,時間很多只要是用在她的身上就不算浪費。
每一個夜晚都會重讀那封信。
每一個夢境里,都會仔細描繪一遍她的長相。
每一分一秒里都會告誡自己,找到她,找到她。
大概是上天眷顧他。
終于,在一個尋常夏日午后。
江栩淮和一個身影擦肩而過。
只是一個眉眼側目而來的淺短對視,他便認出了那人。原來她叫舒知意,她也是小棉。
江栩淮卻不知道該怎么和她開口。
第一句該說什么,她還記得自己嗎,她會不會被嚇到。
因為太過珍重,所以憂慮會順著期待攀爬而上。從來坦蕩的江栩淮竟然會悄悄跟在一個女生身后,只為了看看她住在哪里,如今又在做些什么。
舒知意出門的時間很少。
他很少能看到她,但是知道她每天都會點一份外賣,似乎是咖啡。
每日一杯,日日不斷。
除此之外,江栩淮對她依舊一無所知。
也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夠靠近她。
所有人都知道摘下星星是一件很繁雜的事,不能急于求成,但頻繁站在地面仰望星空的人,會因為深藏的思念做出一些無端沒有理由的事來。
那天。
江栩淮站在舒知意的家門口停滯了須臾,看著眼前的深棕色大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來到了這里,來這里到底又為了什么。
半晌后,正當他準備轉身離開之際。
電梯門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一個身穿藍色馬甲服的騎手拎著紙袋小跑過來,趕時間,他簡單地對了一下門牌號,然后就理所當然地把紙袋遞給江栩淮。
“備注重復了兩遍不要敲門和按門鈴直接放門口,怎么人反倒站在門口”騎手邊兀自狐疑地嘟囔邊往樓道外走。
電梯門徹底關上。
空氣又回歸寂然,江栩淮看著手中的咖啡袋沉吟著。
原地站立了一會。
他把紙袋放在門口的一角,很輕地敲了兩聲門,然后轉身離開。
門框緩緩拉開。
一雙清澈的杏眸慢慢地探出,掃視了一圈,確認沒人后,她皙白的手腕才完全推開大門。
站在暗影處沒有被察覺到的江栩淮看清了她完全的樣貌,不是通過資料上的照片。
而是完完全全真實的存在。
舒知意蹲在地上,拿起角落里的那杯咖啡,插上吸管深深地吮了一口。
幾次后,她瞇起眼彎唇。
像是才通宵完一整個晚上般抻直手臂,懶洋洋地伸展身體,聲音靈動,軟綿綿的沒什么力道。
她和自己低語。
“活過來了。”
眼前的畫面。
一舉一動,像是一副素描畫,被人耐心地描摹細節。
她沒看到他。
他無聲地看向她。
心動,是一件隨機性事件。
偶發、幾率很細小。
卻在江栩淮的身上發生了三次,因為同一個人。
第一次是在那場雪地里。
第二次是認出她那刻的錯眸。
第三次,就是現在。
心臟懸而震顫,一起一伏間,江栩淮找不到緣由,算他執迷不悟,算他甘心沉淪。
在完全不了解一個人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