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步,連忙說著“老奴無事。”
“你手上有傷,你又是我家的馬夫,耽誤不得,這藥你拿去用,現在就涂。”
薛岫拿出上好的金瘡藥放到老仆的面前,老仆連連推辭“老奴怎能用這么好的藥,這傷不打緊,過個日就會好,回城里去買些藥涂涂就行。”
“”薛岫轉動著白玉瓷瓶,他扯開塞子,直接道“手伸出攤開,這是命令。”
老仆顫顫巍巍伸出手,攤放到薛岫的面前,想要說什么又因薛岫說這是命令閉上嘴,我何德何能啊,能指得公子這般對我,我這條老命,時日無多,一定要找個時機好好報答公子,老仆心想著。
薛岫輕敲幾下,細白的粉末灑在血紅模糊的傷口上,與血液混合一起,又被新的白沫遮蓋。
上好的金瘡藥見效很快,老仆只覺疼的麻木的手微微發疼,細微的癢意陣陣傳來,他不敢合上手,捧著手縮在跟前。
望著自己干枯傷痕累累的手,又望向薛岫背著光看不清的面容,微微欠身“謝謝公子。”
“嗯,”薛岫應聲,又道“回府。”
而他對蕭錦則說“黑云壓頂霉運未散,燒香拜佛亦是無用,你近日莫要出門,免得遇到禍事,安分些。”
薛岫安全的回去,緊張半天的薛雅柔松口氣,連忙追問薛岫是否遇到變故。
薛岫靜靜幾秒后,他點頭,緩慢說道,回來路上馬車受驚,差點跌落懸崖。
“那哥哥你可有掉下去,身上可有受傷”薛雅柔看到薛岫衣擺處的污漬,圍著薛岫繞著圈上下打量著。
“沒有,是蕭錦掉下去,我去拉他的時候,蹭上的,”薛岫垂眸,順著薛雅柔的視線看到衣擺處的臟污,他如此說道。
蕭錦他不配當哥哥好友,薛雅柔心想著,她現在看蕭錦是萬分不順眼,蕭錦每每來見三哥,就準沒好事,他就是個拖累。
抱怨著“哥,你以后還是少和蕭錦有來往,他就是個災星,也不知為何,自某日起,他甚是倒霉,還會連累身邊人。”
“倒霉”薛岫定定看著薛雅柔“四妹妹可是知道什么可否與三哥說說,若有為難事,也好有人與你一同解決。”
薛雅柔驚得后退半步,她錯愕的抬起頭,喊了聲三哥,眼里綻放著光亮,又有些霧蒙蒙的,捂著嘴閉眼緩和兩下。
她才嘴角露出淺笑,“什么都瞞不過三哥。”說完,嘴角下壓幾分,“我的那場夢荒誕無稽,我不愿去相信的,但事關哥哥,才不敢不當真。”
“后來,哥哥你有腿疾,蕭錦一直前來探望,可后來,他每來一次,哥哥的身體變虛弱幾分,最后更是纏綿于病榻,在祖父哥哥你也離開了我們,自哥哥你走后,薛家大廈將傾,尚不能等到薛靜成長,薛家一夜之間從名門望族淪為寒門,叔叔伯伯們都相繼離世。”
“而蕭家趁勢崛起,投靠三皇子,得到三皇子的重用,最后成為定國大將軍,北征西伐,平晉梁,可他向三皇子的投名狀,便是對薛家趕盡殺絕,甚至五馬分尸太子。”
“更是有負于蘇姐姐,他從前說的話,都是假的,沒有一句話是真的,能聽的。”
薛雅柔恍惚間又回到那場夢境中,滔天的火焰吞噬薛家,燒得一干二凈。
薛家上上下下五百人,盡皆死于火中,她隨著叔叔一路逃回祖地,身后鐵騎追趕不休,射出的利箭刺中她的胸口,她跌落時,尚能感受到鐵騎的馬蹄聲,轟隆不休。
她的弟弟,她的叔叔,嬸嬸,都死在她的身邊,血染三里,她化為游魂隨著風飄蕩著,隨著風來到卞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