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了毛的貓般,她是真沒想到,薛靜那小子竟能干出這種事,那鋪子可是他母親的嫁妝,他就這般送給外人。
若是送給他未過門的未婚妻也就罷了,可那江姑娘是他能招惹的嗎,無哥哥護著,都怕他被三皇子那個瘋子給打斷了腿,難怪,自哥哥不在后,三皇子對薛家一副要趕盡殺絕的模樣,甚至獨獨帶走薛靜入招獄上刑,除卻忌憚薛家的權勢,亦有遷怒。
缺心眼的傻弟弟,真想給他扔出去,薛雅柔氣歸氣,七竅都冒煙的程度,但心里頭還是記掛著弟弟,她鄭重的點頭應道“放心哥,我一定會看好他的,絕不讓他有機會跑出去。”
“也不必看管那般嚴格,總歸是個好動的,帶上人,有不對勁的地方就帶回來。”
薛雅柔抿嘴點頭,嚴肅道“知道的哥,放心,我有分寸,不管如何,他都是我的弟弟,做姐姐的還是會滿足他的一些小要求的。”
“除此之外,你也與別的姑娘家說道說道,好看管他們的弟弟,這段時日,還是避著點,我已打聽過,東街口的富貴人家,其子與那江姑娘有接觸后,如今已家道中落,成為流民,整日乞討度日,”薛岫挑了個人下場凄慘點的說說,至于別的,約莫是氣運值損失的較少,不過是倒了幾次霉,再嚴重者,感染上風寒,纏綿于病榻。
“竟有此事”薛雅柔震驚,她心慌不已,眼神下移,嘀咕道“難道李家也是因為她的原因”
薛岫疑惑的嗯了聲,清冽中帶點低沉的聲音喚回薛雅柔的神思,她回身抬頭仰看著薛岫,杏眼微動,睫毛上下飛舞兩下道“前些日子,李家妹妹約我游玩,她說她弟弟不知怎的染上風寒,如今亦纏綿病榻,本沒想往那上頭猜測,還是哥哥方才一言,我才想到,會不會也是因為”
后頭的話她未說出,終究是她的猜測,當不得真,再者,這事也太過荒繆,傳出去,有損江姑娘的名聲,京中有關江姑娘的流言蜚語不少,又陷入聯姻風波中,世人皆知,江姑娘一人便能喚取十城,此后亦會身不由己婚姻再無自由,她又何必往上頭再添一筆。
“不管是非如何,遠離她乃明智之舉,此人既引他人爭奪,如今,與她關系匪淺的男子都會被三皇子和梁國太子記恨上,何必攪和進他們中,閑活得太久,命太長”
哥哥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氣,薛雅柔眉眼彎彎,淺淺笑著“知道了,哥,我會與眾姐妹說清楚的,讓她們看好自家的弟弟。”
“嗯,我還有事要處理,”薛岫感受到一抹不熟悉的氣息貼近,他揮手止住薛雅柔的話頭,微闔下眼“回去吧。”
薛雅柔愣愣的點下頭,三步一回頭,張望四周沒有見到人影,但他哥哥既然趕她走,那么便是有人來了。
太子的人。
薛岫看著薛雅柔的身影一點點的被遮掩,他略微偏過頭向后看去,身穿黑衣長相普通毫無特征的人蒼白著臉,低垂著頭,雙手遞過呈現一物,沙啞的聲音喊了聲“公子。”
薛岫淡淡的嗯了聲,接過那香囊后,眼前的人瞬間離去。
薛岫打量著香囊,嗅了嗅,除卻花香混雜著脂粉的氣味,倒是未聞出別的,料子也是普通的料子,那蠱惑人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他拿著香囊向竹苑而去,蠱惑人心的香料不少,但那要日日熏香,長期累月才能擾亂心神,活得像在夢中,可昨夜太子,宛如中邪,瘋魔的模樣是香料所不能致使的。
即便是蠱蟲,也未有此效果,但是否有蠱蟲,還需南黎看過便知。
衣袂隨風而動,他來到竹苑時,南黎更蹲在屋門口抱著燒雞啃,吐了一地的雞骨頭,而徐鳳元正拿著書卷面對竹林背誦,緩緩走動著,溫潤的聲音飄到南黎的耳邊。
他惡狠狠的盯著徐鳳元的背影,咬下一塊肉,白眼翻飛,要不是薛岫說過不能對活人下蠱,他早就把這書呆子毒翻了,大清早的就在那之乎者也,煩人。